金家志早早起来,找出纸笔,把这几天得到的情报简短地写在一张纸上。
“1、情报处副处长吕泽以特派员身份来沪;
2、上海站改组,站长未知,副站长赵元祥;
3、狙击手姓王,自称是林先生手下,不属上海站。‘林先生’在特工部任职,火车站事应是其当天临时得知消息,派姓王的赶去救援;
4、我们被救到一个地下仓库里,初步判断应是一家工厂的仓库。”
写好之后,金家志把纸折成方块,放进裤兜里。
打开门,见王小楼和陆海平的房间还是房门紧闭,显然仍是熟睡未醒。
他洗涮后到厨房看了看,几天不在,发现除了有米有面,蔬菜全都烂了,不能吃了。
他走到陆海平窗下,喊道:“海平,快起床,都几点了还睡?”
“唔,这就起。”屋里传来陆海平懒洋洋的声音。
“你起来煮饭,我去买点菜,厨房里的菜都烂了,没法吃了。”金家志喊道。
“好,你去吧。”陆海平隔着窗户道。
金家志拿上一个竹篮就出了门。
出门之后,他先靠在门边听了听,没有听到王小楼和陆海平起床的动静,这才放心地往苏裕剧社走去。
去菜市不经过苏裕剧社,需拐一个弯。
苏裕剧社门前有一个小广场,有几个早起的演员在此踢腿下腰喊嗓子,还有十几位附近居民在此跑步、遛弯练身体。
金家志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异常,连忙往剧社门口走去。
门口有一个小杂役,见到金家志过来,连忙迎上来:“是不是见花经理?”
“你小子倒机灵,赏你一块钱,去把花经理叫出来,要快,我还有事。”金家志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扔给小杂役。
“谢谢老板。”小杂役把钱揣起来,飞快地往里跑去。
金家志退到外边一颗树下等候。
等了好一会儿,花蝴蝶才迈着慵懒的步子走出剧社。
金家志从兜里掏出纸方扣在手里,迎上去。
“花经理,这是谁把你办成这样了?”金家志边口花花着,边冲花蝴蝶伸出手去。
花蝴蝶伸出手来,与金家志一屋,纸方就到了她的手里:“还不是弹弦子那老东西,折腾了老娘一宿,也他娘的没办成几回事。”
“你他娘的这浪样,真没几个能伺候下你来,可怜弹弦子的大哥,不知道哪天会死你肚皮上!好了,走了,抓紧啊。”金家志把情报送到,不愿多耽搁,胡乱应答了两句,转身走了。
花蝴蝶顺手把纸方放进上衣兜里,刚要往回走,猝不及防,一个跑步的姑娘正好跟她撞了个满怀。
“哎呀,你不长眼啊?大清早地浪什么浪啊?!”花蝴蝶张嘴就骂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姑娘被她骂得脸一红,边道歉边伸手在她身上拍打了两下。
“我又不是男的,你往怀里扑什么扑?姑娘,以后要往人家怀里扑也要看清男女啊。”花蝴蝶嘴里仍是不依不饶地说着令人脸红的话。
姑娘哪是她这种老骚货的对手,三言两语就骂得她满脸羞惭,捂着脸跑了。
“娘,敢撞老娘,臊不死你我?”花蝴蝶见那姑娘跑了,得意地说道。
说罢,扭着水桶似的蛇腰回剧社去了。
花蝴蝶浑然不知,兜里的情报已经被调了包。
撞她的那位姑娘,其实已经不是姑娘了,正是已成人妇的江湖大盗易莲花。
林创模仿金家志的笔迹另写了一份情况,派易莲花将金家志的真情报调换,主要是怕万一。
万一金家志在被关的几天,碰巧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或者判断出了被关的地点,那自己可是作茧自缚了。
而易莲花做这事可太容易了,随便一撞,就在花蝴蝶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真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