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在场之众人当即便起身,朝刘荣一行礼道:“请殿下宣读”。
申屠公更是一摆手,令在场之歌姬与乐师尽皆退下。
接着刘荣便将那个老爹给自己的诏书当众宣读了出来。
当听到陛下诏命令刘荣主河东之事,申屠公并无甚意外,然令贾谊暂代周阳由掌河东之军权却是完全超出了申屠公的意料之外。
言毕,贾谊更是上前从怀中拿出天子亲赐之虎符言道:“河东诸校尉何在!”。
如此,这几名校尉当即便行行礼道:“末将在!”。
“本侯奉天子之命领河东之军务,明日本侯便要到河东之军营之中查看河东之防务!”。
这数名校尉齐声道: “诺!明日末将等在营中恭迎当阳侯到来”。
待其言毕,刘荣与贾谊等人便从这河东太守府离去。
当夜,申屠公可是坐不住了,越想越害怕,只怕自己所做之事是否已尽皆暴露。
太守况且如此心忧,就更别说那长史杨梧与都邮童靖了,晚宴结束其余官吏尽皆告退,只有这两人还留在此处求见申屠公。
申屠公面容冷酷道:“杨长史,牢中之人可否已解决!”。
“使君放心,其已尽皆被处置,下官已命人将其死尸秘密拉出城外,埋在城郊十里外一荒坟处”。
如此申屠公才算稍稍放下心来。
等这两人离去,申屠公是一人坐在房中良久,周阳由前脚刚走,天子便下诏令贾谊掌河东郡之守军,申屠公哪里还看不出来,天子即便是不知自己所做之事,也定是对自己起了疑心。
然纵然如此,此时的申屠公也是无计可施,只得在心中祷告,希望自己能躲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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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贾谊便早早乘车驾到了河东守军驻扎之地。
一直到了天黑之时,其才赶了回来,刘荣一听闻是贾谊回来了,才忙令人将庖厨烹制好的肉汤端了上来。
贾谊一入正堂,还未开口,刘荣便先说道:“今日天寒,老师先吃着肉汤驱驱寒,稍后再言”。
闻此,贾谊一笑朝刘荣一拱手才言道:“谢殿下”。
如此贾谊吃过了饭食,才与刘荣说道:“臣这一日之中,便已说得那军中之校尉尽皆愿心向朝廷与殿下!
其中还有数人向臣检举了那周阳由贪墨河东军饷之事”。
听到贾谊此言,刘荣便放下心来,如此这河东之军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申屠公即便是再厉害的地头蛇,他也得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
大笑道:“哈哈,老师身为儒家之士,却怎像纵横家一般能言善辩,仅一日便令这些校尉心悦臣服”。
“当不得殿下如此夸奖,无他,只是以大义示之。
这些校尉也是知道一心跟着周阳由,绝无出路,给他们一条活路其怎会不愿之”。
还不等刘荣高兴一阵,贾谊却又向刘荣说了一件令其心忧之事。
贾谊起身走到刘荣近前,扪髯言道:“殿下可知臣在这军中之中发现一何事?”。
望着贾谊一脸担忧之脸色,刘荣忙问道:“其为何?”。
“臣今日到了河东军营处,便查阅了其军中五百石以上之军官之档案,发现了有趣之事。
河东军中有四校尉,十余名军司马,其中一大半皆是河东望族之人,其中
不乏有平阳侯、汾阴侯与北平侯家中之旁系之人”。
闻此,刘荣便明白了老师所言何意,汉家建国五十年余年,那些后世出现的所谓世家门阀,已经开始悄然无声的萌芽发展了!
自大汉建国以来,所封之列候便有数百,其长期扎根在其封邑之中,世世代代发展怎会不与当地之官吏相交,如此久而久之这些列候便会在一郡一县之中扎根生长,到时自然而言的便成了这郡县之中之世家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