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曾命一家奴到草原各地通商,得知乌孙无法起兵以抗匈奴之因。
其便是匈奴单于下令,任何人不得将铜铁之物售于乌孙人,如此乌孙人手无寸铁,怎能与匈奴一战。
此时匈奴忙于与月氏交战,且乌孙此时所居之地与我大汉相邻,不若派人将铜铁之器送于乌孙,如此乌孙必趁匈奴自顾不暇之时起兵,到时匈奴便要陷于东西两线交战,即使不能亡其国,也可令匈奴元气大损,数年甚至十数年内无法再袭我汉境。
此乃是臣之愚见,望陛下明鉴”。
贾谊之谏言, 天子刘启心中大喜,然天子之喜怒,怎能露于表象,于是言道:“众卿以为贾谊之谏如何?”。
内史晁错起身道:“陛下,臣以为太中大夫之谏大善”。
“既然如此,贾卿便将此策以书,呈于朕,改日再议之,众卿切记,此事不可轻传”。
贾谊回道:“诺,臣遵天子诏命”。
众臣闻天子下了封口令,自然是不敢多言,虽当今天子登基不足一年,到处理起政务、群臣之事,都是手到擒来,众臣已皆明了,天子之决绝,要是泄露了出去,恐怕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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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晁错刚刚回到内史府中,天子便命王仡随后赶至,命晁错入宫。
待晁错进去麒麟殿内,却见天子寻于酒食之前,连忙谢罪,道:“臣不知陛下正欲用膳,贸然进入殿中,望陛下恕罪”。
天子笑道:“朕知晁卿定于用饭,便在这麒麟殿中设下写酒食,与卿共用之”。
又对一旁王仡道:“还不快为晁大人取一褥来”。
王仡闻言,连忙前去,待晁错坐定,天子刘启便命宫婢内侍尽皆离去,只留王仡在此斟酒,天子拿起一漆制酒杯,对晁错说道:“朕继位以来,时至今日,再无与老师对饮,今日能如此朕甚为欣慰”。
晁错连忙跪地,道:“陛下身为天子,臣怎能为天子之师,求陛下收回此言,收回此言”。
“哈哈哈,老师不必如此,当年刘荣初见贾谊之时,有
一言曰为:尊师重道,他小小年纪便明此理,朕身为天子,自然更要为天下臣民之表率,行尊师重道之礼”。
从天子口中说出此等话来,晁错怎能不为之动容,顿时是涕泪横流,跪在地上言道:“容臣说一句冒犯天子之言,孔仲尼有一言:朝闻道夕死可矣,臣今生能教导天子,此为臣此生最大之幸事也,纵使明日便要横尸街头,臣亦不悔矣”。
天子刘启亲自起身,扶起跪地的晁错,使其坐于案前,道:“今日,你与朕在这殿中用饭之时,便无君臣之实,只有昔日一对师生在此以叙师生之宜,老师便不要再如此”。
于是两人便举起手中酒杯相对而饮,待两人用完饭后,天子刘启并未让晁错离去,而且将数封竹简拿于晁错观看。
晁错接过天子手中的竹简,疑惑道:“陛下,这是…………”。
天子刘启笑道: “哈哈,这便是贾谊之以夷制夷之奏疏,刚一下朝,他便将此呈至宫中,想来他在朝议上奏此事之前,便已写下此奏疏”。
闻此,晁错便一卷一卷翻阅竹简,待其览毕,晁错道:“陛下,贾谊此疏一出,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贾谊当真是天纵奇才,怪不得当年陛下时常提起贾谊,臣不如也”。
“晁卿不必过谦,晁卿之能,朕自是深知,今日朕诏你前来,便是要商议,若朕欲行贾谊所奏之请,该当如何?”。
贾谊与晁错两人都是文帝挑选出来的不世之材,若要论两人谁更有才,当真是难以分辨,舍两人之才能,皆有不同,贾谊与张良类似,善奇谋巧思,总能想到他人不能想到之事。
而晁错不仅是善于政事,且通于兵士,否则也不会能写出,《言兵事书》 、《守边劝农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