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山高出的山脊上看星星,果然别有一番滋味。
路北岑依稀能从漫天星辰中找到北斗七星,倒是蒋中泽似乎对此也有涉猎,指着北斗七星:“北斗七星,在西方被称为大熊星座。但是我还是觉得咱们祖先流传下来的说法更有意思,你觉得呢?”
路北岑绝对没有不懂装懂的意思,非常乖觉地摇头:“我只能把那个勺子形状大体看出来。”
蒋中泽微笑着解释道:“你看,现在是夏季,斗柄南指,春天的时候,是斗柄东指,秋天就是西,冬天就是北了,所以我们的祖先在古代,也可以靠观星分辨方位。”
“那西方按时间划分的星座,是说每年这个时候能看见这个星座吗?我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地理学得最不好。”路北岑反正不懂就问,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
“嗯,应该说是每年在对应星座的时间,地球离这个星座最近,看得更清楚。你看,那里就是狮子座……”蒋中泽一边比划一边告诉路北岑怎么观星。
好像还是一头雾水,路北岑最终还是决定放弃:“算了,我就自在点,看它们眨眨眼就行。”
蒋中泽微笑的双眼里带着一丝讶异:“按说不应该啊,像你这样的优等生,不应该是对一切未知的知识都有疯狂的求知欲吗?”
路北岑笑着摇头:“我只是以勤补拙,并不是那种智商超群,脑容量无限的人,怎么可能把所有未知的东西都弄懂?比如我物理就学得不好,而且是怎么用力都学不好那种。”
“能清楚知道自己的情况,也是一种很优秀的能力。”
“嗯,这个我认同,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愣了愣,蒋中泽打量了一眼路北岑,还是解释了一句:“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聊天而已,我想说的话已经都说了,只要你不再踩线,我和你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那,你的线是什么?”
路北岑闲闲看了蒋中泽一眼,没说话。
蒋中泽又道:“你看,我总要知道线在哪里,才好避开吧?”
这话还真没办法辩驳,但是这个线又要怎么解释呢?路北岑想了想,才轻声道:“比如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分为亲人、朋友和爱人以及其他一些关系吧,我们肯定不属于亲人和爱人,那在朋友里,也分为挚友、好友和一般朋友,大概就是一般朋友这个度吧。”
“当然这只是我基于阿皓的原因,个人的想法,也许你只不过是当我是个普通熟人,那也可以。”
蒋中泽有些意外,路北岑会这么分类,却点了点头:“就是你认为我和你的关系,应该在普通朋友这个程度,就是可以舒适相处的,对吧?但是如果我不是这么想的呢?”
路北岑笑了笑:“无所谓啊,反正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单向定位的,当然允许你有你的想法,但是在我这里,就是这样啊。”
蒋中泽不禁哑然失笑:“你这个年纪,活得这么清醒,好像不太好吧。”
路北岑看向蒋中泽,眼里含着一点戏谑:“你多大了?”
蒋中泽失笑出声,两个人倒是不再交谈,只是各看各的星星。许久之后,路北岑感受到一股凉意,远远看见那边欢闹的人群中央,篝火只剩余烬,轻声道:“走吧,夜深了,回去睡了。”
蒋中泽率先站了起来,一边答了好一边伸出手,路北岑也不客气,借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往来路回去。
这一夜,路北岑睡得很踏实,连从前认床的毛病都没犯,香甜无比。
蒋中泽却没太睡好,不知道是什么在发生变化,只是在辗转反侧中,迷迷糊糊,很难入梦。
回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也是这些年难得轻松的一段时光,从繁华的中部大都市中江,因为阿皓和小北,去了偏远的山里,再到国际大都市京都,然后来了西北,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