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陈深当然听过许一城的大名。
他是大仙朝首富。
他是许家当代的家主,而这许家手握海外生意上千年了,掌握掌握海外和大仙朝大半生意,在东海根深蒂固,还有一座岛,传言他背后有东海龙宫的身影。
这位可是有钱的主儿。
陈深想不到这宁王和许一城还有关系。
宁王又向许一城介绍,“这位是陈深陈大人,是——”
宁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看着陈深。
陈深轻笑,“青云宗的杂役。”
“呃——”
宁王看一眼坐在陈深旁边,时不时地给陈深斟茶的高思思,他可不觉得陈深是普通的青云宗杂役。
“青云宗的杂役?”
许一城轻笑,“结丹期的杂役,这可稀罕了。青云宗的杂役都这么厉害了,竟然请得动高姑娘?”
高思思抬头就甩出一句,“你懂个屁!”
她侧头看陈深,“这是我相公,还是这么俊。”
许一城眉头微皱,脸有不喜。
宁王忙打圆场,问陈深究竟有何事。
陈深瞥一眼许一城。
宁王让陈深放心,“许先生是自己人,我知道的事情徐先生全知道。”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陈深就不再拖沓。
他把他背上见到杂兵,知道太平王同妖兵里应外合攻陷北门关,关山月战死的事儿说了,“这太平王明摆的狼子野心,朝廷不可不防。”
他希望宁王可以出面,让大仙朝至少要心存戒备。
他相信北门关的幸存者不会只有一个杂兵。
宁王同许一城对视一眼,沉吟片刻后笑问陈深,“陈大人,太平王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儿,你可有证据?”
陈深有证据,可证据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
宁王乐了,“陈大人,这空口无凭——很让我为难啊。”
陈深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当年我下狱的时候也是空口无凭。”
就是一个莫须有都懒得给他。
不过,陈深听宁王这话,就知道他不想出头。
也罢,既然如此,他就不多说了。
可等陈深端茶送客时,宁王又笑着答应了,“不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陈大人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他站起身告辞。
许一城待宁王走到身边后,向陈深点下头,跟着出去了。
高思思站起身,“我再去把别的人揪过来。”
陈深忙拦住她。
这么大动干戈就不用了。
他忽然觉得请宁王过来是一个错误。
高思思不懂,“为什么,他不都答应了?”
“他这是在敷衍。”陈深若有所思。
宁王那么说只是不想得罪他,是看在高思思面子上的,而这么做的理由就是他不想因此和太平王交恶,他还有问鼎龙椅的意思。
陈深忽然有些意兴阑珊。
这几乎是他这么多年为官的缩影,各种利益的牵扯,有时候想办一件事儿,无论初衷是好还是坏,到了这利益纠缠着中搅扰一番,出来就别了样子。
就跟大旱时,朝廷往下面拨银子救济一样,想要办成还得预留出雁过拔毛的余地,得保证拔毛的人下手不太重,又得让他们有积极性,还得肯定最后有毛能落在要救济人手里。
处处是利益。
唯有足够大的利益,足够分给足够多的人利益,一件事儿才能办成。
太难了。
他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现在天色晚了,他也不打算去拜访书院有头有脸的人,等明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