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接到手中,发觉沉甸甸的,被火漆封死了的信纸里面还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在不断得四下滑落、坠在最外面结实的信纸之上,也不知那是何物。
白子规将信封翻了过来,看了看封面上的排字,字迹非常清秀,但是极有力道,若说字如其人,写下这些字的人必然是一个文质彬彬、却性格坚毅、胸怀甲兵之人。看到这排字,他却没有时间欣赏这些字迹,而是瞳孔骤然收缩。
封面上的字是这样的:“青州刺史李焯手书,世侄苏家二郎亲启。”
甚至就连面都没有见过,他就知道我在家行二?看起来封面似乎是印证了自己姓苏的说法,但是很明显这个只是配合自己的一种掩饰。现在来看,自己的身份估计是已经全盘掌握在这位青州刺史的手中了。
可是为什么呢?自己来到青州之后,道理上讲应当是没有做过任何会泄露自己身份的事情的。知道自己身份的只有三人,一是叶红蕖,可是她一直在自己身边,没有离开过,那么就不可能;二、三就是元家兄妹,这么一看似乎也只有他们了,毕竟他们才去过临淄,可能跟刺史见过面。
可是,照道理来说,以他们的警惕性,是没有可能说出这些事情的,除非确认了这位青州刺史是自己人。可是即便说了,到了回来之后,也应该会先跟自己说一声,而不是像这样,打了个招呼,就什么都不说,乖乖听话地跑到一边去了。
而且,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个世侄又是什么意思?
除非……这位刺史竟然有本事,让他们在说出了自己身份的情况下都不察觉?那也不会啊,元家兄妹只是一对前去送信的学子,他有什么理由对他们动用这种手段?如果是看见了什么扩散了开来的通缉令的话,现在派来的应该是大修军卒才对,而不是自己的副手。
想不通,想不通,那就不要再想了。这封信里没有什么阴毒害人的手段,他能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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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直接把它拆开,看看里面的内容,那就什么都明白了。
抬头看了看往别驾,见他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示意正在等着自己。于是,白子规停止了胡思乱想,将信笺上的火漆打开,从里面掉出来的是一块令牌,还有一张小纸片飘飘悠悠地从中飘落了下来。至于那一大摞书信,则是被卡在了信封之中,没有丝毫掉出来的意思。
他随手接住那张纸片,还有那枚令牌,反过来看了看,瞳孔再次收缩。令牌赫然是一面身份令牌,与自己在梁州书院、眉山书院的身份令牌十分相似,最多只是花纹有些不同,但是明显是同一款式,证明了这是一面大汉书院的令牌。
令牌正面写的是“摄山书院李焯”,另一面则是几片红叶,这是书院的象征。至于那张纸片,则是一张符箓,看起来品阶很高,绝对是一面高品阶的符箓。但是以白子规见过的世面,这并不是他惊讶的原因,而是因为这张符箓绘制者的手法,是他从小看到大的。
这绝对是一面大哥亲手绘制的符箓。而且上面一些多余的花纹,是仅有他们三兄弟才会的一种密文。当然,上面是没法传递什么复杂的信息的,一般会附带上一个人名,表示这张符箓的主人应当是谁。这些密文里写的就是“李焯”,表明这并没有问题,足以证明这位青州刺史的身份。
果然,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完全没有必要。自己的身份是怎么泄露的,一下子就水落石出了。绝对是大哥干的。这么一看,也就合理了,也只有这样,自己的身份才会暴露得那么容易。
记得之前,大哥说过,祖父白晓霜是一名天下知名的学者。因此,白子规在离开了梁州之后,就开始蓄意寻找祖父当初曾经留下的痕迹。虽然这些痕迹很多都被抹去了,但是绝对是瞒不住有心人的,尤其是这么厉害的一个有心人。
于是,摄山书院的名字就已经落入了他的耳中。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