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些发白了,门口屋檐下倚着一根拐杖。
此时,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匆匆走向小院,推开院门,又转身阖上。
转身之时,隐约可见他脖子上的一颗黑痣。
他吸了口气,调整步伐,缓缓走到屋前,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天光照进屋内。
屋内原本未曾点灯,一片漆黑,此时才可看见屋中央空无一物,只有对门的墙壁高处挂着一个大大的“忠”字。
字下站着一个蓝衣老人,背对着门口,听见门枢响动的声音,这才转过身来。
蓝衣不甚华丽,但是得体熨帖。
老者腰微有些弓,一头稀疏的白发,眼神浑浊,满脸皱纹,看似苍老,却甚有威严。
若是眉山书院的游先生人在此地,当可认出,这就是一个多月前,出现在那处石隐阵法中的老人。
见到那名家丁,老者直起身来。
那家丁微微弯腰,然后迈步进门,将门关上,只留下丝丝缕缕黯淡的光线从门窗缝隙射入。
然后,他走到老者身旁,附在其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
老者听完,阖目沉思了片刻,然后偏头对家丁说了些什么,传到门口时,似乎可以听见“盯住”,“等到”,“引出”等一些只言片语。
家丁连连点头,待得老者说完,又行了个礼,这才开门离去。
屋内再次陷入了安静和黑暗,只有老人一个人默默站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忽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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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啊,都说我有勇无谋,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你看看,这不是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吗,我的目的完全达成了嘛。”
姜青峰站在一家售卖冥钱的店铺门口,一边满嘴油光地说着,一边满足地努力咀嚼着最后一口糖油果子,也是他今天的第三串了。
白子规完全不想理他,盯着眼前将一扎扎冥纸搬出店外的青羊部众们。
“安啦,刚才上门、谈价的时候,我们不是都在吗,那就没事了。”
“这些东西这么轻,大叔大哥们很轻松就能搞定的,我们这些小孩子,完全没有搭手的必要嘛。”
姜青峰说着,用手中的木签扎起一块干巴牛肉,塞进了白子规嘴里。
入口便是一股麻辣又带着鲜香的味道,在舌尖绽放开来,咬动牛肉时,肉质紧致结实,还带来一股淡淡的咸味。
白子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随后又赶紧敛去。
姜青峰正欲取笑白子规,却见姜本周走出店门,瞪了他一眼,连忙抬头挺胸,目不斜视。
姜本周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好了,你们可以随意去逛了,只是别忘了未时在北门口汇合。”
姜青峰欢呼一声,将剩下的干巴牛肉全部倒进嘴里,拉起白子规就走。
白子规刚来得及行了一礼,便苦笑着被拽走了。
“白鸟,我跟你说,我知道一家棒棒鸡,好吃得莫法,去迟了怕是得排长队。”姜青峰一边含混不清地说着,一遍拉着白子规飞奔。
刚拐进一条小巷,两人便怔在了原地。
只见几个家仆模样的人围住了一个穿着破旧布衣的高瘦男子,拳打脚踢。
一旁立着一个衣衫华丽、腰间佩玉的少年公子,面容白净,手握一柄折扇,别着一柄装饰华丽的长剑,满身的脂粉气。
此时,他正在不顾形象地跳脚大骂:“打得好,给我狠狠打,打死这个狗东西。”
“我卢府上竟然还有这么胆大的下人,偷了少爷的东西,竟然还敢逃。”
“说,本少爷的玉藏哪儿了,不说把你们父子一起打死。”
那高瘦男子满脸痛苦不堪,却因为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而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