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对方竟然有野心,自己却不知道,藏得如此不露声色。
何况,有此等野心,会甘居人心么?
自己占了他这昱王之位,待条件成熟,不可能不被反杀。
一想到此,南门闻决便是浑身冒凉气。
想他是长兄,又一向高高在上,若然落得这种地步,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原来,你之前留了个心眼儿。”
南门闻谦通透道。
他与祁思灏相见时,必是被南门闻决给注意了。
呵呵,能瞒这般久,也是有趣。
可见醉心权势之人不是他。
“谦弟。”
南门闻决扼住胸口暗涌,很沉得住气:“你可知道,中了疯毒的那些萧兵,其实都不是你制造出来的,而有可能是寒薇薇制造出来的更强劲药效的疯毒,明显是在挑衅你,所以你更不能露面。”
现在南门闻决对他来讲,不仅是亲生弟弟,还是有着极高天赋的医治师。
在这个世界,医治师是真正被各国皇室所厚待之人。
所以,必须要成为他底牌般的存在。
抚阳城虽不起眼,若然卧虎藏龙,南门闻谦便有可能一去不返。
又何况是,这乃对方故意挑衅,怕是早就设好了局。
“嗯。”
见南门闻谦不再紧张,南门闻决暗松口气,刚要开口说什么,陡然听他接着续道:
“兄长若是再劝,我便合理怀疑,当初寒薇薇拿那恶臭之药治我的脸,究竟是羞辱还是真正的治疗?”
“你是怕我的脸好了,从而与寒薇薇站在一条线上,可是如此?”
砰
南门闻决狂暴地一掌拍烂面前的桌子,飙怒俯视他:“吃里扒外的东西,宁可相信敌国的稚龄小娃,也要怀疑自己的亲兄长,你去吧,死在外面,别回来对我说!”
“我都死了还如何说?”
南门闻谦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这举动令南门闻决俊脸铁青,喝令,“莫非你就不怕死?纵然如此,也该想想在萧国,咱们的母亲。”
“她是你的母亲,不是我的。”
扔下一句又拽又酷的话,南门闻谦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一地残籍。
站在窗口,目送着,那黑色斗笠男子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直到彻底看不见了。
南门闻决这才收回目光,深深地吸口气。
身上,爆纹兽咬伤隐隐作痛,但却绝比不上此刻心里的感受。
“传姚云山。”
他眸中一片森然,顷刻间已经有了决断。
博州城门大开
只见领军将士,雄壮地自城中而出。
领首的段镇良气势盖天,俨然是一副即将大胜而归的模样。
南门闻决垂眸看了一眼,直接下楼。
须臾,便看到方才还在马上的段镇良,此刻已然步入到厅内,两人对望一眼,共同朝着旁边的雅间走去。
门半掩着,段镇良没坐下,而南门闻决却是散漫而坐,上位者意味十足。
“看来,这一仗你的把握不大?”
双方互为敌人,但在对付月国这一事上,乃是朋友。
段镇良没瞒他,点头:“我与寒佑霆打了多年的仗,不知为何,总觉得应该有个了结,而今日,或许便是。”
“你觉得自己会输给寒佑霆?”
“就算本将军输了,我段家在萧国,依然力压朝堂各权势。”段镇良哼了一声。
但他并非是来说此事的。
遂续道:“寒佑霆当真重伤?”
探子传回的消息,月国钦差前去抚阳,寒佑霆病重,但还是迎接钦差。
不知为何,段镇良觉得古怪。
从他与寒佑霆多年交战窥见几分,那姓寒的绝非此等个性。
“本王亲自目睹,亲手所为,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