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
就在城市中大多数人都沉醉在睡梦中的时候,贺南岐却身陷在寒冷而估计的冬夜,蹲在警察局门口抽烟。
顶着零下十几度的严寒,她却仅仅只穿了一件破旧的羊毛开衫。
开衫上还印着一个与她如今生活的现状格格不入的名牌商标。
这是Monday第三次拿下全国总冠军,赛后顾燃送她的生日礼物。
那次生日没多久,贺南岐就因为手伤退队了,紧随着,她便跟顾燃决裂了。
此时这件开衫上沾染了大片的血液,独属于鲜血的铁锈味充斥着她的鼻腔。
她很想现在就脱下来丢进垃圾桶里,但开衫里只穿了一件短袖,无奈只能抽根烟压压味。
隔壁情侣吵架,女的傍上了个有钱的老板,男的闹自杀,手一抖割了大动脉,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
那女的刚才跟她一起写完笔录之后哭哭啼啼地坐上一个地中海大叔的车离开了。
多么烂俗的故事,偏偏让她给赶上了。
手机屏幕上几十通未接起的语音通话都是何颠打来的,现在已是凌晨三点,她完全没有要回拨的兴致。
在这个小破县城,过了十二点大马路上便很少有车了。
贺南岐只能扫了个单车,顶着寒风蹬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了住处。
隔壁屋的大门还没有关,地板上浓稠的血还在以极其缓慢地速度流淌着,贺南岐见了忍不住作呕,她抬手甩上门便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
手机页面上热搜推送亮起,顾燃的道歉视频依旧占据着榜首,越炒越热。
有八卦他近几年历任女友的,有八卦他当年退队是不是因为ones的,甚至几个老粉在八卦ones近状的。
贺南岐看到这条推送,忍不住笑了笑,而后她的眼神便落在了垃圾桶中沾满了血的名牌开衫上。
这就是她的现状——昔日的王牌辅助,落入了满是着污垢的小县城里。
纵使生活一地鸡毛,也还是继续。
之后的几天,贺南岐一如往常地帮人代打,每天两点一线的,自出租屋跟破小区之间来回的转悠。
GR俱乐部仍旧被炒得火热的风波对她而言遥远的就像是没发生过一般,何颠每天不断发来的消息她也没有再点开。
直到某天傍晚她离开破小区的时候,在对面的街道上见到了顾燃的车。
她叼在嘴边的烟还未点燃,整个人便愣在了原地,心跳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事实证明,她很怕再见到顾燃,特别是以现在这副模样跟处境见到顾燃。
令她松了一口气的是,从驾驶座上开门走下车的是何颠。
她微抖着手将烟点燃,而后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街边,朝着何颠笑了笑。
时隔五年,再次见到贺南岐何颠整个人可以用大吃一惊来形容。
但看脸,贺南岐依旧是好看的,只是,她的神态对比往日的温良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何颠走进后,贺南岐吐出一口烟,问:“怎么找这儿来了?”
“这几天你一直都不回我信息,我这不亲自来请你来了。”
“是为这事啊……”贺南岐若有所思地顿了顿,继而笑道:“不是说找我当教练是顾燃的意思吗?他没来?”
何颠闻言不自然地顿了顿,打着哈哈道:“俱乐部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他哪有空啊,这不让我请你来了。”
贺南岐偏过脸,似是不经意地朝着对面车辆后座上瞥了一眼,而后深深地吸了口烟,丢到地上踩灭,她勾唇笑道:“颠哥,不是我不帮忙,我是真的没空。”
何颠被冻得瑟瑟发抖,他朝着面前的小区看了一眼,问:“你家住这儿?你要是方便我们进去坐着说成吗?你哥我快冻死了。”
贺南岐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