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岳云起睡不着,或许是没真的睡着吧,他一直迷迷瞪瞪的,感觉身边有模模糊糊的声音和不断掠过的身影。
“宝宝,你怎么这么笨呀!你看你,又压线了。”岳云起笑道。
“哎呀,你不要说我压线了,你不知道那天我倒车压线了,那个教练说我什么。”覃宝宝撅着嘴道。
“说你什么?”岳云起斜瞥着她。
“他说,对不起,你没压线,是我把线画歪了。”覃宝宝自己说这话都觉得不好意思。
“哈哈哈,还是那个张教练吧!哈哈哈!”岳云起不由得笑了起来。
“就是他呀,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覃宝宝恼羞道。
“骂你,刚刚这话没骂你呀!哈哈!”岳云起也嘴欠起来。
“你还笑,你还笑。”覃宝宝忍不住伸手锤了锤他。
“呵呵,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宝宝,宝宝,要不我们再来一遍。”岳云起抓住她的手,覃宝宝却被他抓着手脸红起来。
“宝宝,宝宝,你还好吗?”岳云起看她不吱声,摇摇她。
岳云起又叫了两声,他有些激动,覃宝宝也愣在那里,半晌才开口道:“我还好,云起。”
“我还好,云起。”
“我还好……”
不知道迷糊了多少时间,他被覃宝宝的声音惊醒了,身边没有人,房间里是黑的。
覃宝宝睡在隔壁房间,她的房门是关着的,隔着一堵墙,他应该是听不到那边的声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莫名其妙感觉一阵发痒。
这痒如同一小撮被阳光晒得蓬松的绒毛,一点点地蹭着他,蹭向他的全身。
他重新闭上眼睛,一种孤单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找过女朋友,可是那些人都不是她。
他已经记不得多长时间了,对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的,走了的,留下的,他都没有心情多看一眼。
隔壁房间没有声音,很寂静。
莫名其妙地岳云起想起一首歌,是读书时候喜欢的一首英文歌,一首让人沉静的歌曲。
那时他总喜欢戴上耳机听音乐,那种感觉让人觉得他很遥远,一个耳机隔开他与别人的距离,一种迷茫和倔强写在不动声色中。
除了那天手术室外的覃宝宝,他看到她的恐惧,所以分了一只耳机给她。
后来那个学期快到期末的时候,他们一起上课的那栋教学楼半夜因为电失火被烧光了。
学校临时要他们这批还有一年多才毕业的学生提早进入实习期,而且实习期特别长。
因为两人都是在学校订票坐火车,在车上碰到以后,开始还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两人就熟悉了。
“现在,你还跟我说那时不熟?”后来岳云起聊起那天碰面的情形。
“那之前哪里熟了?”覃宝宝可没觉得自己跟他在学校里熟悉过。
“我们认识好久了好吧?”其实岳云起想说的是他们还是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那是鹤子跟你哥哥熟,我跟你又不熟。”但是覃宝宝以为他是说的大学时。
因为实习期太长了,岳云起决定想趁着这难得的时间去学开车,他约了覃宝宝一起去,说两个人费用要便宜些。
两人每天分别从自己家里出发,约到驾校一起跟同一个师傅学习。
岳云起人高手长脚长,学这个很快就考过了。
可覃宝宝人矮腿短,加上人还有些胖,所以只勉强考过了科目二,后面的科三考了几次都没考过,后来师傅建议她转考自动挡B2照。
那时哥哥岳凭风买了辆二手车,他值班的时候,车子就给岳云起开。
岳云起常常开着车带着覃宝宝去郊外的大马路上练车,那时城郊有条还没修好的路,因为那边没通车,所以路上都没车,也没人。
进了那个路段,就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