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又过了好久,其实可能没多久吧,覃宝宝看他一直没反应,还以为他是晕了,拍了两下他的背:“岳观海?很难受吗?你坚持一下,我叫救护车……”
“别叫。”
岳观海的吐息喷洒在覃宝宝耳根上,覃宝宝右耳蓦地一麻,坐稳不敢动了。
“让我吸一会。”岳观海浑身松懈下来,声音懒懒的。
覃宝宝眨了两下眼,良久才说:“我不是猫。”
覃宝宝身上有一股清冷的香味,像是沐浴露。
岳观海没吸多久,他头太沉,胃也是真疼,起身时还晃了一下。担心他摔,覃宝宝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衣服。
岳观海抬起手把他口罩又重新戴回去,然后用手背在他口罩外层,自己咬过的地方擦了擦。
岳观海说:“外面有药店,去买新的。”
“不用,我家有。”覃宝宝说,“不去医院,你也回家吧。”
隔着一条走廊的黄鹤她们所在的包厢仍旧热热闹闹。
岳云起今晚也喝了一点酒,他看着覃宝宝先出去了,听他们说她是去结账了,总算要结束了,这一晚他只陪着堂哥喝酒,其他人也不太认识,因而也没怎么和别人说话。
后来又看到岳观海出去上厕所迟迟没回,就想着出去看看。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包厢,靠着墙一步步往厕所方向挪。
听见手机铃声,他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
他看见两个人并肩走着,矮一些的女生扶着旁边的人,距离亲密,手机铃声再响也无人理睬,几步后消失在拐角里。
岳云起上完厕所出来,洗了把脸,他双手撑在盥洗台上,沉默地低着头。
片刻,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电话里传出岳观海的声音,“云起,怎么?”
“你在哪里,我们一起走吧!再不回去妈会骂人了。”
“我在大门口等你。”然后岳云起听到电话那边传来轻轻地一句“那我先进去了。”
过了几分钟,岳云起看到覃宝宝匆匆而来,她对他微笑一下,推开包厢的门进去了。
一晚上,岳云起没看到覃宝宝跟任何男生有过交集,除了刚刚她扶着岳观海出去。
他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摇摇头,出去找岳观海去了。
出租车内光线昏暗,只有路灯透进来。
岳观海原本靠在窗上休息,听见微信不断的提示音,他撑着坐起身,垂着头看向身边的堂弟:“你带没带家里钥匙?”
岳云起正回着消息:“嗯?带了。”
岳观海跟他肩抵着肩:“你妈等下看到我们喝成这样会怎么说?”
岳云起收起手机,推开他说道:“这个时候,他们应该睡了,等下我们轻轻地,别吵醒她们就好。”
回到家,两人轻手轻脚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了,岳云起先拿了衣服进了洗浴间。
岳观海忍着醉酒的难受,半靠着床上。
洗浴间的水声消失,岳观海感觉一条热毛巾覆在脸上,闷热又舒服。
岳云起的力道很轻,帮他擦完脸后,又牵起他的手。
岳观海任他摆布,毛巾从他指缝一一拭过。
“刚刚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岳观海划破沉默。
岳云起动作一顿,然后又继续,盯着他的手说:“你喜欢她?”
“为什么这么问?”岳观海问。
岳云起说:“她不像你喜欢的类型。”
岳观海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哪种类型?”
“……”
岳观海感觉到他的力道重了点。
良久,岳云起才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什么算是“喜欢”。
手指忽然被人勾了一下,岳云起下意识抬头,两人对上视线。
“我是不喜欢她。”岳观海声音很低,眼皮半垂着,“你是不是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