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扎眼。
他抬起眼,透过镜片看了覃宝宝几秒,然后拿起笔盖上笔帽。
“谢谢。”覃宝宝以为他要递过来,道完谢就准备道歉。
谁知他刚张口,就见岳观海把盖好的笔重重搁在了自己面前。
一点儿要还的架势都没有。
“你干嘛?”她问。
岳观海已经目不斜视地看向了黑板,说:“免得你再手欠。”
覃宝宝:“???”
“怎么了?”班主任在讲台上问了一句。
覃宝宝做不出向老师告状这么傻 缺的事情,只得转回来冲班主任笑了一下说:“没事老师。我就想请教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能及格。”
班上同学顿时哄笑起来,不那么直直盯着这边了。
班主任也跟着笑出声:“覃宝宝,确实,你这次考得数理化三门离及格线还差一点,但也不远了,稍稍加油一下就行。没事是可以跟你后座的新同学多请教一下。”
覃宝宝在心里臭不要脸地附和道:请教个屁。
“数理化这些学科都是这样,基础分好拿,但到了一定层面要想再往上提,每一分都很难。”
班主任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卷子按组分好,递给了每组第一位,让他们找到自己的卷子再往后传。
传到覃宝宝手上又只剩下两张。
一张她自己的,一张岳观海的。
覃宝宝仔细看看岳观海的分数,他不说话了。
因为岳观海满分。
靠。
覃宝宝无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拎着卷子冲岳观海说:“卷子要么?你把笔给我,我把卷子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岳观海扫了卷子一眼:“没钱。”
说完,这位满分人士摘下眼镜,从桌肚里掏出白天布置的那堆卷子,顺手拿着扣下的笔做作业去了。
覃宝宝憋得慌。
讲卷子对老师来说比较烦,但对学生来说没那么难熬。
他们班的学生出了名的不老实,几乎每个人桌面上都摊着两份卷子,一份是考完了刚发下来的,另一份是作业。
班主任在上面讲题,下面的学生来回倒腾两支笔。他们听到自己错的地方会拿起红笔订正记笔记,其余时间,都在闷头做作业。
两件事情切换得相当娴熟,可见都是老油条了。
覃宝宝扫视一圈,嘴里嘀咕着“假如生活强迫了我”,然后把手伸进桌肚掏出了作业。
晚自习8点下课,黄鹤他们就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高呼一声“爽”,然后拎着书包往外流窜。
覃宝宝还在收拾书包,想着怎么把水笔弄回来,但是短短几分钟的工夫,教室里只剩下覃宝宝一个。
算了,不就是一支笔么?
她百无聊赖地撩着书包带子,听着嘈杂人声退潮似的渐渐远了,从走廊到楼梯,然后消失不见,整个顶楼便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