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芃芃低下头，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他一定以为是她推下去的，她是故意的，因为宋希瞳心机地给他打过电话。
她看着自己的脚尖，眼里蓄着泪水，素来伶牙俐齿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危在旦夕的生命，“如果她死了，我就赔她的命。她的腿断了，我就赔她的腿。她缺什么，我就赔她什么！”
“慕芃芃！”叶凌天的怒火终于爆发，双眼血红，比刚才更加吓人，连离夜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去见她？你为什么不听？”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愿意赔她一切！”
叶凌天怒气更盛，“如果掉下去的是你怎么办？啊？”他提高声音，仍然掩饰不住其中的颤抖，“你掉下去了怎么办？让你不要见她，因为我了解她，和你一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慕芃芃赫然抬头，鼻子酸酸的，他不是在责备她没有救宋希瞳？他生气是因为害怕掉下去的是自己？
“我……”
“什么时候才肯听话！”叶凌天怒气未消，看她低垂着眉眼乖巧的模样，又不忍又心疼，狠狠地将她拽到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像要把她浑身捏碎，再和他的骨血融在一起。
离夜也松了口气，他刚才已经决定，要是叶凌天责怪慕芃芃的话，他就要重新审视老板的三观了。
“对不起！”慕芃芃还是这三个字，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该相信他，该听他的，“对不起。”
抱着她温软真实的身体，叶凌天长长地舒了几口气，胸口的起伏慢慢平稳下来。
抢救室的灯熄灭，一名医生出来，看着三人，“谁是家属？跟我去办公室商量一下治疗方案。”
叶凌天这才松开慕芃芃，和医生一起走了。
离夜拍拍她，“别难过了，叶少没有怪你，他是担心你。接到消息，他连车都不敢开，因为怕手滑，怕你出事。”
“我知道。”
过了一会儿，宋希瞳被推了出来，进了重症监护室，勉强捡回一条命，但是双腿骨头都碎了，下半生，都得在轮椅上度过。
慕芃芃和离夜跟着一起到门口，却被拦在外面。另一边，医生和叶凌天一边交谈一边走过来，“患者还整过容，这次损伤恐怕还会影响手术效果，可能直接毁容。”
“整容？”叶凌天蓦地抬头，“她整过容？”
慕芃芃和离夜听到了，骇然大惊。
医生点点头，“大整过，脸上，声带，都动过刀子。这是开的药，你看看。”
叶凌天接过旁边护士递过来的药品单，看到一种药的时候，皱了皱眉头，指着药品道，“这药她过敏，不能用，换替代药。”
“先生，方才手术的时候已经用过，并没有过敏的现象。”
叶凌天眉宇拧得更深，似乎在想什么，将药品单还给护士，什么都没有说。
“离夜，这里你看着。”
“好的，叶少，你去忙。”
叶凌天微微点头，牵着慕芃芃出来上了车，送她回别墅。
一路两个人都沉默着，车内非常安静。
叶凌天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慕芃芃安静地坐在旁边，他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慕芃芃，你出了事，我怎么活？”语气中还带着未散的怒气。
“我命硬，不会出事的。”慕芃芃嘟着嘴，拽了拽他的衣服，“错了还不行吗？以后都听你的。”
“这句话我听过不止十遍了。”他的脸色仍然冰冷，反手抓住她的手，狠狠地捏了几下。
“痛痛痛，叶二哥痛！”
将她的脑袋勾过来，在她唇上用力地咬了几下，咸腥的液体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痛痛痛！”慕芃芃摸了摸破皮的嘴唇，皱着眉头嘟着小脸。
“不痛不长记性！”叶凌天幽幽道，“回去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