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眼巴巴地捧着去找父母,全然忘了,宋念能不能考上还八字没一撇呢。
这要是考不上,难不成让他强颜欢笑地坐在酒楼里看别人“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吗?
于是,在宋老太太更心动,沈氏态度松动,三个孩子自觉胜利在望的时候,宋念一个人苦涩地默默骂着多嘴的自己。
现在压力给到了宋念这里,他当然不愿意坐以待毙了,胡乱应付过几个孩子,第二天一早,就急急去了郑家,他决定祸水东引了。
毕竟,徒弟为考试发愁的时候,师父怎么能旁观呢,当然是师徒俩一起来面对压力喽。
当然,宋念也不是低情商的性子,深谙“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道理,去拜访郑翰林之前,还顺走了厨房里给几个孩子上学准备的小点心。
基本都是宋筠口述,胡厨娘手工制作,包括但不限于芝麻蛋卷、古早蛋糕、蛋黄酥肉松饼,甚至还有三小罐折腾坏好几斤牛奶之后才发酵成功的老酸奶。
于是,临上学前像往常那样去厨房拿上下午茶的宋筠兄妹三人,大眼瞪大眼地对视了一会儿,才愤愤离开。
也就是看在京城的面子上了,不然他们绝对要去和祖母以及娘亲告状。
此时的宋念,正在郑翰林面前抱怨:
“师父,您只是说今年的考官正对了我的路子,让我下场试试,可我家里人如今都觉得我一定会考上了。
我是没法子了,实在是能力有限。可您是我师父,不能坐视不理吧,只能拜托您多上心了。我如果考不上,咱们师徒二人可都丢了面子,对吧?”
好家伙,这下子压力给到了郑翰林那里。
人家一个致仕了、想收个徒弟过过瘾、顺便为子孙买份养老保险的老翰林,听了这话,手里的茶都不可控制地撒出来了一些,差点没烫得老爷子跳起来。
为了维持形象,老爷子废了很大的功夫才控制住脸上的神态,其中的艰辛,不亚于他考进士那年,坐在臭号旁,还得努力屏息写策论的程度。
郑翰林手上稳稳地把茶盏放在桌子上,若无其事地用帕子擦了擦衣服,这才有空和这个不孝徒弟好好理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