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小声说道。
这边蒋二也自是聪明,看了孔璐华神色,便知问题所在,便又对两名老者道:“二位老人家,你们看,刘宜人从入府到现在,都已经二十多年了,当年的事,若只是这般说出来,或许大家印象都不深了。我倒是有个办法,刘宜人若真是你们的女儿,那她在天长的时候,可有什么喜爱之物,你们家中,应该也留下了一些当年的旧物什吧?”
“这个自然了。”那老农夫打扮的人说着,便从身上包袱里取出来一个已然泛黄的布偶,布偶纹路早已模糊难辨,可从外型看,依稀像个狮子,老者道:“文如,你还记得吗,你四岁的时候,正好乡里有一队人来舞狮,你看了喜欢,说你也想要个狮子。爹爹一直记得,后来赶集的时候,就给你买了一个,那个时候啊,你每天都要拿着它玩上半天呢。怎么,这件事,你也都忘了不成?”
“这……确实,您……您就是、是……爹爹……”刘文如看着那破旧的狮子,身子更是止不住地颤抖,就连孔璐华在她身旁,都吃了一惊。原来这件事因为过于久远,刘文如竟对自己都没提起过,更何况,从这狮子外型来看,也当是件陈年旧物,决计做不得假。既然两个老者连这样的事都清楚,还拿出了实物为证,那他们和刘文如的关系,自是不言而喻了。
“文如,娘……娘一直想你啊!”那老妇看着刘文如神情,再也按捺不住,便甩开两个阮家侍仆,扑上来抱住了刘文如。刘文如也没有放手,而是同样紧紧抱住了那老妇,双目之中,泪水早已流了下来,再不能抑制半分。
“娘,孩儿……孩儿终于见到您了!”刘文如也终于承认了眼前这一切。一边的刘父看着,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蒋二,先把他们请进来吧,若真是这样,也该让夫子来看一看才是啊?”眼看这两个老者,已和刘文如认了亲,孔璐华和蒋二虽说一时难以适应,却也只得接受了这个现实。
阮元这日正在家闲居,忽然听蒋二来报,说刘文如不仅找到了父母,而且根据双方回忆物证,刘家父母身份已然确认无疑。阮元听着,也顿时吃了一惊,可阮元也清楚,只要蒋二所言不虚,那这日来到阮家的二人,便不会再有假。沉思半晌,阮元也告诉蒋二,将二老请进了阮家内堂,并让蒋二取了几匹上等布料,留给刘家父母以作新衣之用。
看着完全陌生的两名老者,阮元虽是疑惑,却也只得坚守礼节,请了二老上座,自己则作为二人女婿,对二老先行拜过。二老都是安徽农户,听闻阮元为官时曾是二品大员,这时竟依女婿之礼对自己下拜,一时自是又惊又喜。阮元也主动对二老道:“二位既是文如的父母,那在下作为文如的丈夫,也自是二位女婿了,先前纳文如入府,是在济南,那时小婿家中尚属拮据,扬州相熟之人也不多,竟未能及时禀报二位,是小婿的不是。”
“哎呀,这……哈哈哈哈,阮大人,您能纳了文如入门,这我们真是……真是三生有幸啊。至于以前的事,也怪我们,虽然没过一两年,咱们俩都会来扬州一次,可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天长,毕竟咱们家,也不过就是为人佣耕罢了,却怎么能在这茫茫人海里找到文如啊?若不是文如现在已经封了诰命,入了阮大人府,还给海岱庵捐了钱,那或许这次来扬州,我们又要白跑一趟了啊?”刘父虽然时常在淮扬奔波,可毕竟只是务农之人,平日对官府又敬又惧,看着阮元谦敬之态,竟逐渐以为,自己做了朝廷大员的岳父,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在天长县说一不二了。激动之下,言语也从最初的拘谨,变成了和阮元对等交流。
“是啊,这真是太不容易了……”刘母一边哭着,一边也感叹道:“这也是咱们平日虔诚,一直相信碧霞元君娘娘,那日去海岱庵上香,竟看到文如不仅还活着,而且做了宜人,这……我们做梦都想不到啊?你说,咱们的苦日子,是不是以后就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