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惆怅,也只对两名轿夫点了点头,便匆匆下了轿。回到后园,心中也一直矛盾,不知是否还应该听从周妈之言。
“夫人之前的事,都能答应我,这样看来,或许我去多说说好话,夫人也能听呢……又或许这件事真的……也没那么难呢?”谢雪回想着周妈之言,又想着阮福的未来,那日遇刺的一幕又不禁浮上心头,刺客行刺时阮福在自己腹中已经渐渐成型,就算后面多经调养,又有谁能保证他一定健康成人?想到这里,谢雪的心思也坚定了起来。
“总是应该试试吧?”谢雪也不自觉的向着孔璐华的居室走了过去。
“姐姐,你回来啦,我自己在家,也没个人陪我玩,真是有些无聊呢。要不,姐姐来陪我玩一会儿如何?”就在谢雪信步而前的时候,忽然,一个似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传入了自己耳畔,回头看时,只见一个青衫少女笑着立在自己身后。少女年纪尚属稚嫩,却已挽了发髻,正是新入府的唐庆云。
“是古霞妹妹啊?”谢雪知道唐庆云入府时日尚浅,人又随和可爱,自不愿与她伤了情分,便即笑道:“姐姐今天刚去了育婴堂,有些累了,要不,你去找夫人和书之姐姐她们玩吧,她们看你这般可爱,肯定不会拒绝你的。”
“姐姐,你之前说过,你也在苏州住过十年,那……姐姐你会玩斗草吗?”唐庆云问道,所谓“斗草”是江南民间一种游戏,斗草双方各自寻找不同种类的草,然后让对方说出草名,又或联句一段,以体现百草特征。许多少女雅好诗文,便一边寻草,一边吟咏,若是诗文功底差的,往往在斗草中便要落败。
“斗草啊……姐姐会呀。小时候和家里人斗草,我还从来没输过呢。”果然谢雪听到斗草之语,也顿时来了兴趣。
“那真是太好啦!姐姐,你不知道,这个家里会斗草的,好像也就我们两个了。”唐庆云看来也有些难过:“今日我去问夫人,想和她玩一会儿斗草,可夫人不会,书之姐姐也不会。她们还说,我最好别再玩了,和她们一起作诗才是正事……可是姐姐,斗草明明很好玩嘛,一定是她们生在江北,都不会玩。姐姐,我从入府的时候,就看你最亲了,你也会玩的,要不,你就陪我玩一局怎么样?要不……就直接比报草名好啦。”所谓“报草名”,是斗草游戏中最简单的玩法,斗草双方只需把对方手中草的名字准确说出,便能赢下比赛。这时谢雪方才清楚,原来孔璐华生长孔府,对这种江南文人游戏并不了解,刘文如很小的时候就到了阮家,又只是江彩侍婢,更不可能学会斗草,所以这游戏还真就只有自己会玩。只是其中有一节她也未能想到,孔刘二女这一年都是二十六岁,而唐庆云只有十五岁,年纪相差太多,本就难以玩到一起,自己这年二十一岁,所以在唐庆云看来,自己要比孔刘二女更为亲切。
想到这里,谢雪也只好答应了唐庆云,道:“好吧,今日我就与你玩一局,不过我们说好,就玩一局,姐姐今日真的很累了,古霞妹妹,你没去过育婴堂,不知其中辛苦,所以你也要体谅姐姐呀。”唐庆云听了谢雪说至少可以玩上一局,自是大喜过望,忙同谢雪一道,往抚院后面的花园去了。
可是谢雪这时念着阮福之事,又怎能如唐庆云一般无忧无虑的玩下去?在花园里找了半天,只摘了七株草出来。唐庆云倒是乐在其中,不一会儿,手中已握了十二株草。两人清点着手中草数,谢雪不禁叹道:“妹妹,这我还怎么玩呀?你手上比我多五株,那只要你说对两株草的名字,我就输了,这……要不我还是认输吧?”按这时规则,如双方持草数量不同,则只依据较少一方持草数进行比试,但比试结束后,多摘了草的一方可以额外加分。这样唐庆云一开始就得到了五分,之后只要再答对两株草的名字,谢雪就只有全部答对才能与她打成平手。
“姐姐,你来先报几株草的名字嘛?这样上来就认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