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也连忙应是。
“太上皇,可是……”和珅还是希望自己的“上策”能够成功。
“不必再说了,朕用了你们军机处六十年,怎么能把事办好,朕清楚。朕也有些倦了,你等都先退下吧。”乾隆也没给和珅继续辩驳的机会,眼看乾隆下了命令,和珅等一干重臣只得先行退下,嘉庆又陪着乾隆待了一会儿,也离开了养心殿。
看着空无一人的养心殿内寝,乾隆也不禁叹了叹气,似乎既是无奈,又是失望。
这日嘉庆和群臣都先行退出了养心殿,嘉庆暂归毓庆宫,其余重臣则在皇城内寻了空房,暂时歇下,以免乾隆病情突然生变,入内不及。乾隆自又安歇下来,到了一更时分,忽然对鄂罗哩道:“鄂罗哩,朕有些发冷,你将炭盆拿得近些,之后便出去吧。”
鄂罗哩听着乾隆言语,只觉话中有话,一时虽有些疑虑,却也将炭盆移到了乾隆身前,随即出门看守去了。过不多时,只听寝殿中火声大振,“咝咝”作响,似乎是什么物什被点着了一般。
“太上皇,太上皇您不要紧吧?”鄂罗哩忙又奔回,只见乾隆仍是卧在床上,呼吸急促,却似乎比先前更为疲倦,盆中炭火倒是旺盛如故,这样看来,方才可能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无妨,这火生得太旺了,朕反倒觉得气息有些不顺,你还是把它搬远一些罢,朕觉得有些暖意,也就够了。”乾隆无力道。
鄂罗哩只得重新提起炭盆,向床侧又移动了数尺。可就在这数尺之间,他却隐隐发现,炭盆之中似乎有些烧焦之物,此时尚未燃尽,似是些写了字的布帛。
“罢了,太上皇既然把它烧了,想来里面写的事,是太上皇不愿看到的。这样看来,唉……烧就烧吧,我也用不着知道里面是什么了。”鄂罗哩一向谨慎,清楚自己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
这一日归家之时,礼部大臣也都接到了诏令,要求所有尚书、侍郎次日全部前往养心殿,不得有误。这道诏令虽未明言,但礼部素来掌管国丧之事,这时突发急诏,其间含义不言自明。是以这夜阮元回到家中,看着天上缓缓划过的流星,想着乾隆对自己知遇之恩,又想起为官十年,种种朝堂争斗、民生疾苦,心中也不禁怅然。
“伯元,今日朝廷里有什么事?是不是那糟老……老太上皇就要……”一个熟悉的声音渐渐在阮元身后响起,果然是杨吉到了。阮元也不在意,只招呼他坐在了身边,一同看着天上黯淡的群星。
“是啊,听宫里的人说,太上皇元日之时,还能亲赴朝会,与群臣一同饮宴,还饮下了两杯酒,这已是回光返照的极限了。太上皇还能撑过今日,就已经是……说是换了常人,只怕都撑不到今日。”阮元说着,也不禁有些心酸。
“伯元,你还记得三年前,他把皇位传给皇上之前那一夜吗?我又想起来了,当时,我们也是这一般看着天上的样子,今日看来,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同。”杨吉忽然说道。
“其实还是有区别的,一年四季,天上的星星总会有些变化。”阮元精通天文,在这个细节上倒是不愿意将就。
“那到了来年,我们头上不还是这一片天吗?”杨吉道:“我总是不明白,这糟老头子为什么就那么贪心呢?贪心到万事万物,他都想掌握在自己手上,做儿子的,不能有别的想法,说要他当皇帝,你就得当,当了皇帝,却又一件事都做不得。做大臣的,处处都是不对付的人限制着,这又是何苦呢?若是心术不正的坏人,直接罢免不是更好?若是你这样心中还有百姓,还有些想法的,若是就在这朝廷里,处处遭人防备,你过得开心吗?我知道,你会说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天下太平。可为了天下太平,就一定要这么多人受苦吗?再说了,现下的天下,也算不得太平了啊?”
“你怎么又这样说……”阮元看着杨吉这个态度,也十分无奈。
“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