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黎清醒来,头仍然隐隐地疼,手臂和膝盖上也有多处破皮和擦伤,至于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更是数不胜数。
蓝黎清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尝试着活动一下手腕,顿时,锥心的疼痛传来。
不会骨折了吧……
蓝黎清挣扎着坐了起来,回忆起昨晚被暗算的经历。
回头他一定把那帮人揪出来,告诉他们“死”字怎么写!
不过,蓝黎清收回思绪,环顾四周----很普通的房间,雪白的墙壁,暗棕色的地板,阳台上放了几盆花草。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很快,蓝黎清便大致摸清楚了自己此时身处的状况。
又想起了那个女孩,不由玩味地勾起唇角:看来昨天碰到的那个女孩,没什么戒备心。换做是蓝黎清,就算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自己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她很知道分寸----蓝黎清望着自己身上不曾换过的衣裳,以及没有处理过的伤口,明白女孩只是把自己带了回来,其余什么也没做。
正在想着,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安恬见蓝黎清醒了,惊讶之余,脸上绽开了一个微笑。
想了想,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你醒了?需要我帮助吗?”
蓝黎清仿佛没有听到女孩的询问,他随意地开口:“你叫什么?”
安恬愣了一下,慢慢回答:“我叫安恬。”
“什么安,什么恬?”
安恬笑了笑:“平安的安,竖心旁再加上一个舌,恬静的恬。”
蓝黎清微微颔首,行,他记住了,这个人情先欠着,以后有机会再还吧。
安恬看着蓝黎清----头发凌乱,嘴角边有一大块擦伤,脸上也有斑驳的淤青。
安恬再一次询问:“你需要我帮忙吗?我这里有一些消炎药,还有一些双氧水……”
“不用了。”蓝黎清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身体却没有一丝力气。
安恬默默注视着蓝黎清,他尝试着走下床,但这简单的动作,对于此刻虚弱的他来说,困难至极。
他大大地喘着气,胸膛有节奏地上下起伏。漂亮的眼眸也失去了生气,略显空洞。
安恬闷闷开口:“你受伤了,挺严重的。”
蓝黎清咬牙,心里再次怒骂自己不争气的身体。
很明显,这个女孩看出了他的窘迫,但蓝黎清并不反感,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同意,女孩绝不会贸然上前,帮助自己。
安恬很懂分寸,这一点让蓝黎清很满意。他最讨厌那些热情泛滥,自恃善良,假装圣母的女生。
“我受伤了,所以呢?”他下意识地露出顽劣不驯的笑容,“能麻烦安恬给我上药吗?我全身上下都很疼。”
安恬的眼神中划过一丝诧异,她想了想,有些漠然地开口:“我把药交给你,至于上药,如果你可以的话,还是自己来吧。”
说完,又走出了房间。
蓝黎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耷拉下脑袋,有些懊丧----自己怎么就习惯性地调情?自己怎么能把她和夜店里的那些女人混为一谈?
话语不合时宜,情绪不讲道理。
不一会儿,安恬走了回来,一只手端着水杯,一只手提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面装满了药。
蓝黎清有些呆愣地望着安恬,脑子一片空白,乖乖地接过安恬递来的水杯,看也没看药盒上的名称,随便撕开了包装,取出两粒药片,丢进嘴里。
安恬蹙眉:“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蓝黎清抿抿唇:“不用了,吃点药就行。”
安恬也没有坚持,她站在床边,注视着蓝黎清:“随便你。你可以留在这里养养伤,也可以立刻就离开。”
蓝黎清感觉自己被下了逐客令,喃喃吐出两个毫无意义的音节:“嗯,好。”
抿了抿微张着的嘴唇,把想说的话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