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停止了,摩将将等了一会儿,过来的是流云君。
他看起来倒不像是打过架,身上洁净气息平稳,甚至连发型都没乱,于是摩将将觉得自己低估流云君的地位了,先前盛气凌人的孔山君在被她撸了面子后竟然没有冲过来揍她,可见流云君的劝架功力十分高深。
“你就这么喜欢他那顶孔雀冠?”流云君也没生气,就好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摩将将没说话,显然不乐意把孔雀冠交出去,于是流云君笑道:“这孔雀冠是他化形后的法宝,不能轻易送出去,你若是真的喜欢我给你做顶只属于你的。”
说着他抬手间流云涌动,轻轻覆于她的周身,原本穿着纯黑衣裙的摩将将身上便多出了几抹洁白,并没有孔雀冠那般华丽,可那些晶莹粉嫩的小云晶却织成了一朵朵流云,伴随着仿佛含着整片苍穹的细碎宝石,为她铺就浪漫云河。
摩将将晃了晃脑袋,纯白为底的精致冠冕上镶嵌着细碎的宝石,从碧蓝苍穹到灿烂斜阳,竟然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色调过度之间没有任何违和,而她原本入乡随俗穿的鸦羽黑裙也增添了许多雪白的小流云和典雅自然的银色云纹,削弱了原本的冷淡孤傲,多了布满圣洁之息的古典美,乃至于当她看向他时,流云君竟然生起了她才应当是云上神女的错觉。
摩将将收起了面上伪装出的天真烂漫,她本就是个年轻姑娘,即便大家都下意识忽略她的实际年龄,而她也从极少做出小女孩的娇俏姿态,但这不代表她就不能扮演一个天真任性的小姑娘,只因这可以降低流云君的戒备,使她更快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或许是太过入戏,方才那一瞬间她竟然微妙的感到一丝心动,倘若她真的是一只小鸦妖,想来能有这样温柔体贴的伴侣也是一种幸运。
然而她不是,所以下一秒她也抬手――一根根鸦羽落下,染黑了他洁白的衣裳,神秘的黑色宝石落于他的发间,闪烁着冷光,让原本随性自然的流云君突然便多出了几丝冷酷,就连他温柔的眉眼也仿佛染上了忧郁。
“现在,我得到了比它更耀眼的冠冕。”方才还被摩将将爱不释手抱在怀里的孔雀冠转眼就被她丢给流云君,她面上浮现神秘的微笑,展露无言的傲慢。
流云君怔愣,下意识抚上肩头多出了几簇鸦羽装饰。
无论是多么温柔的妖,都有着自己的凶性和独占欲。
当他将自己的妖息覆上摩将将时,其实便是一种昭示主权的举动,她是他的所有物,哪怕颇为嫌弃孔山君,但突然回来的华丽孔雀仍旧让他生起了强烈的危机感,尤其是在摩将将抢走孔雀冠后,和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的普通云朵比起来,自然是璀璨华丽的孔雀更能吸引雌鸟的注意,不是吗?
流云君不能让摩将将留下孔雀冠,因为在孔雀族里孔雀冠只会送给自己的伴侣,而炼化了雄鸟孔雀冠的雌孔雀也会多出斑斓的羽毛,不复以往的灰扑扑,而失去了华丽冠冕的公孔雀也不在乎,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更珍贵的宝贝。
一直被动接受着摩将将的流云君,本能的做出了回应。
于是摩将将的目的便达到了,而那孔雀冠也失去了价值,她不是鸦,她是人,所以人自然也不会被妖的本能所控制,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又能知道本能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陷阱呢?
孔山君不来也好,来也罢,她都不会呆在原地被动受控。
“我是你的冠冕吗?”他虹膜上那层湛蓝光晕似乎扩大了。
“你是我的。”她这次说话不带任何侵略性了,因为这已经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云朵之所以洁白是因为有苍穹的衬托,在耀眼的日轮下它才能悠闲自在的漂浮,因此人们往往会忽略夜晚的云,它们时而遮掩皎月,时而衬托朦胧月色,绝不是白日里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
荆阳阳收起了竹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