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玛尔有些疲累的坠下身子,在即将触地时猛地扑腾一下飞翼,稳稳落下。
苍色的羽翼缓慢褪去,最后只余下背上的青纹,他朝着湖边走去,接着却顿住了身子。
有什么地方不对他狐疑的环视四周,发现湖边似乎有人来过,他心中一惊,接着原本被他放置于此监视的苍鸟却报告说,不过是误闯的野兽罢了。
天鹰玛尔沉默一会儿,终于还是慢慢走进湖中,他熟练的采集湖边的辉月草,随意用冰水清洗干净伤口后,便抹上碾碎的药草。
若是以往他大概会直接离去,但疲累的身体和已经容不得忽视的伤势却让他留下了。
他难得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靠在湖边的寒石上,任由下半身浸在凉水中,这其实和舒服搭不上关系,但他的身体原本因为伤口有些发热。
如果是一名医生看到他这模样,肯定会吐糟伤口都发炎了还这么作但天鹰玛尔还真无所谓,他的体质一向惊人,随意抹些草药再熬几天便能痊愈。
这也是他和大祭司对着干的资本,他才不稀罕她的那些破烂巫术,便是受伤了也不乐意留在族中被她医治。
他仰望着湖上星空,眉宇中的焦躁和烦躁渐渐褪去,化为了坚毅平静,每当他感到苦闷不安时,便会来到这片湖泊,那样他的心也会跟着静下来,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他能够听到很多声音。
远方的虫鸣时有时无,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嘶嚎,风吹过辉月草的时候,会有轻微的簌簌声,以及飘荡在鼻尖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垂下眼睫,伸手舀起了寒凉的湖水,清洗着自己的伤口,哪怕伤口因此发白,但他也不会因为写疼痛有所动摇,他只想洗去自己一身的血腥味,那样回到族中后,他又是无坚不摧的族长,无论背上的负担有多重,他都能带领族人走下去。
哪怕这族长的称号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
玛尔没有多做停留,大概十分钟左右,他便离开了这里,而摩将将也终于知道了这个神秘的部族是如何掩藏自己的踪迹的,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在地上走,而是展开背后的双翼飞入夜空之中。
又过了许久,她才慢吞吞撩开自己的斗篷,从阴影中走出。
摩将将的漆黑斗篷自带隐匿能力,只是这神秘部族的青年感知太过强大,如果她在中途行走移动肯定会被他发现,索性她直接守株待兔,将自己变为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冷眼注视青年轻盈的落下身子,短暂的处理伤口之后又离去。
也难为她忍受蚊虫的叮咬如此捱了一晚,不过这也证实了她的猜测,接下来――她蹲下身子,双手撑地。
这宛如要发动什么大型魔法的姿势其实只是为了更方便的进行侵染,没错,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侵染这片土地,这听起来非常的荒谬,但却是可行的,在她突破到v4后。
唯有侵染这片土地,才能不着痕迹的在药草上动手脚,连养分的根都烂了,自然不能保证生长出的药草还是无害的。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收回双手,轻吐出一口浊气,也没有上前的意思,后退几步消失于林中。
姜栎在营地等的有些着急,摩将将怕打草惊蛇,所以特地嘱咐他们不要接近,甚至连在远方用望远镜窥探都不要做,这会让土著警觉。
摩将将的态度非常慎重,简直就像对待什么胆小罕见的珍兽一样,当她终于找到一条线索之后,她便小心翼翼地紧握着,生怕放走了他们。
看到她回来之后他们都松了一口气,而摩将将稍作休息,便开口道“将原本的那些驻地给拆掉,离开这里。”
“什么”路非不解道“难道要放弃了吗”
“确切的说,是要让他们以为我们放弃了,否则这群胆小谨慎的家伙大概饿死在窝里也舍不得出门。”她笑容发冷,又透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一时间营地只剩下火星迸溅的声音,黑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