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
纪无站在风中，默默等着，直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他知道那是米启。
“来了？”
“来了。”
“你为什么会选在天台见面？”
“因为我想死。”
纪无眉头一跳，转头看向一脸生无可恋的米启：“喂？正常的台词不是这个吧？”
“这不是台词，是我的真心话。”
米启走到纪无身边，俯瞰着这足以让自己粉身碎骨的高度，心中涌出强烈的冲动，想直接从这里跳下去！
可冲动归冲动，他根本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做到这一步。
当他将命运输给纪无的时候，就已经丧失了对自己生命的掌控，除非纪无开口，否则他根本无法做到损害‘他人财产’的行为。
“让我去死吧。”
米启转头看向纪无，一脸认真：“那些东西你全都可以收走，只要你让我死，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傻崽。”
纪无学着猫姐的语气，抬手落在米启肩上：“你就算不死，你的一切也都是我的。”
米启：(???)？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王八蛋说的是真没错！
“聊正事吧。”
纪无随意坐在天台上，吹着夜风，两只腿随意摆动着：“第一件事，我过段时间会去不思渊一趟。
到时候我希望你明面上以米家的名义为难我，暗地里帮我收集那些主动加入你，来对付我的人的名单。”
“你是要我当二五仔？”
“诶！什么叫二五仔！”
纪无对这个词极为敏感：“这分明是神使的先驱！为人类的伟大使命保驾护航！”
“正义的二五仔？”
米启也坐在天台上，只要他没有自杀的念头，做出这些动作还是可以的：“那不还是二五仔么？”
“……随你怎么说。”
“不过话说回来。”
米启看向纪无：“你作为神使，除了堕落者以外，还有谁会跟我合作？”
“会有人来的，你到时候注意一下就好了。”
纪无也不知道是谁，不过既然能渗透到夜幽执法队的存在，绝对不会简单。
那个欧阳席，只是一个棋子而已，如果他对付不了自己，肯定还会有更棘手的存在跳出来。
做一些防备措施理所应当。
“第二件事，你知道诸神宴么？”
“当然，今年就在不思渊举行，我也是参与者之一，这还能不知道么？”
“那内容是什么？”纪无追问。
“这就不太清楚了，我得到的消息是可能和寻找某件东西有关。”
寻找东西？
这也太笼统了些吧？
不过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好，等离开的时候再去问问老太太，说不定还有别的收获。
“第三件事。”
纪无的语气不由沉重了几分：“被抽离的记忆，还有办法恢复么？”
“这个我还真不确定。”
米启回忆道：“我记得知识教会中有一个主教的异能就和记忆有关，到时候我问问。”
“行。”
纪无应了一声，起身就打算离开。
这事情都已经吩咐完了，他也没必要再待下去。
毕竟和米启相处的时间越长，暴露的几率也就越大，他还需要这个饵去把后面的鱼给钓出来呢。
可还没等纪无走远，米启的声音就突然响起：“等等！我还有个问题要问。”
“问呗。”
纪无转头看向他，张嘴就打了个哈欠：“我这都快困死了，你搞快点。”
困是假困，不过想睡觉倒是真的。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让纪无深切感觉到了一件事……无力！
太无力了！
如果不是猫姐的布局和命斋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