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黄金容器都搬出来了,包括但不限于金棺、各种型号的黄金盒子、一次性简易焊接设备……大大小小摆了一地。
霍雍对此没有发表意见,仍是坐在原地写棋子,开口道:“容器不用搬下车,现在打开一口棺材,用鬼血灌满。”
“好。”
江恨雪没问为什么,起身让几个鬼奴合力撬开了车厢内其中一口金棺。
棺材里的空间并不大,刚好供一人躺下,很快就被血液灌满了。
“还要我做什么吗?”她接着问。
“没有了。”霍雍澹澹道:“就在这里等我把这局棋下完吧。”
江恨雪于是又回到了他旁边,安安静静地坐着。
陆仁义想了想,道:“我去偷棋鬼几个棋子吧,多少为你增加些胜算。”
霍雍闻言便明白他已经猜到自己在做什么,但并没有接受他的帮助,而是摇头道:“这局棋鬼必输,没有必要浪费你的灵异力量。”
盐池全市两千万人,所有棋子都在霍雍手中,棋鬼只杀了从他指头缝里漏出的不到一千人罢了。
约一千枚棋子,吃起来会花些时间,但并不能影响什么,从霍雍扔出勾魂钩的那一刻起,这局棋胜负已分。
现在只是枯燥的吃子过程罢了。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陆仁义有些疑惑,道:“可是,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江恨雪也歪头,看着霍雍的脸。
陆仁义继续道:“虽然你保持着平常的姿态,脸上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样子很平静。但是我能听出来,你的声音在颤抖。”
“颤抖的幅度很小,几乎可以忽略,应该是你极力压抑的结果,但的确存在着。”陆仁义道:“你在压抑什么?是恐惧?痛苦?还是别的什么?”
霍雍勉强挑起嘴角,道:“没什么,以前皮肉之痛罢了,很快就会过去。”
江恨雪嘴唇微张,想问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问。
陆仁义见他不愿意说,也没有继续追问,走到卡车边去关上车厢门。
霍雍平静地坐着,面无表情地继续书写棋子。
眼前这局棋与之前那局不同。
棋盘鬼域覆盖着整个盐池市区,棋局的规则也因此变得更加宽松,同时可行动的棋子数量很多。
这意味着一回合内可以杀死更多棋子。
也意味着,在厉鬼的回合内,我方的棋子也会一次被吃掉更多个。
霍雍也因此需要在厉鬼行动的回合内,承受数十上百倍于之前的极端痛苦。但他并不觉得那有什么。
“比起那些被迫成为我棋子的市民来说,这又算什么……”
霍雍沉默着,继续写下新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