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出面,自行就能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陛下。”定国公寅达老祖也是义正词严道,“德馨亲王一脉如此百般推诿,找借口找理由回避查税,臣真的很难不怀疑,他们在税收一事上是否存在巨大的问题。说不定,真就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何况,征讨南疆是何等重要的战略计划?堂堂征讨大元帅,若是连应缴的税务都漏洞百出,如何让人相信他有能力,有资格去主持征讨南疆之大局?说不定,德馨一脉提出这计划,就只是想趁着这一次机会大捞一笔战争财罢了。”
“综上所述,老臣提议,康郡王府和安郡王府可以同时进行税务查验。若是康郡王府应纳税额误差不大于两成,不,三成!只要不大于三成,我王寅达第一个力挺康郡王成为征讨南疆大元帅。”
此时,坐在帝椅上的隆昌大帝却没了一开始的浮躁和随意,反而微微皱着眉,面色冷峻,眼神内敛,几乎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心思。
任凭下面吵得飞起,他竟然都没有开口表态。
直至王寅达说完了最后一句。
隆昌大帝这才看向了德馨亲王和康郡王,神色平静道:“德馨,承嗣,你们怎么说?”
一旁的老姚见状,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王守哲那家伙果然够狠,对人心的把握,也是真的绝。他这一击,非但打中了德馨一脉的软肋,同样也打中了陛下的软肋。
一个国家,国力强大的根基,一是人口、二就是税收。
国家有了充盈的税收,就能更快的扩张,拥有更多土地,养活更多的人口,如此进入良性循环,国家才能愈发强大起来。
正如王守哲在私下与龙无忌喝酒时“妄议大帝”,认为陛下征南秦讨西晋,以一敌二看似威风凛凛,可为何打到现在却没有一个真正的结果?反而打着打着,把国库给打穷了!
归根究底,还在于人口和钱上面。
没有足够的钱,如何能养得活更多的军队?如何能补贴培养出更多的高手来?
都说南疆蛮蛊族难打,可若是大乾军力更强,能组织出堪比仙朝的军队和后勤来,横扫南疆蛮蛊族如探囊取物一般。
先前陛下看王守哲极能赚钱,让他在十年之内将陇左郡税收提高五成,看似是在给王守哲穿小鞋,故意为难他。但这其中,未必就没有存着探一探王守哲底的想法,想看他能不能真正为大乾想出一个能发家致富的计划来。
万一王守哲手里有什么舍不得拿出来的发财计划,这一压榨,说不定就直接压榨出来了。
整治税收!
陛下焉能不知,皇室也好,世家也罢,或多或少都会在税收上做文章。若是大家都能全额纳税,大乾国力必然会有一个攀升。
只是诚如孟元白所言,此乃积重难返之症。面对此顽疾,纵然陛下有心整治,却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而如今,陛下寿元将尽,恰恰是威势最重,也是最合适的时机。
恰好,王守哲又在“无意中”给出了一个看起来可行的方案。
看陛下如此模样,似乎已经心中有了腹案。
老姚心中感慨之余,不禁略有些同情地看着康郡王和德馨亲王。
真不知道他们是运气太糟糕,还是以己度人惯了,什么计策不好出,非得在查税一事上做文章,去为难王氏?
结果,王守哲借此反击,反而令他们自己陷入了查税风波之中。
随着隆昌大帝那平静的问话。
德馨亲王和康郡王都是心中一颤,他们太了解陛下的个性了。用这种语气和表情问话,绝非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但是,他们的税能查么?一查下去,怕是要出大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