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灵的每一句话。
都在刺痛着上官嫣的心。
她赖以维护的一切。
在这一刻仿佛被人狠狠践踏。
那种嫉恨，愤怒，不甘的情绪。
通通涌上心头。
化作无尽的怒火熊熊燃烧着。
“左丘灵，你说的对！我就是这样不堪的一个人！”
“但我的所作所为，不也证明了人性之恶吗？”
“他们口中所说的大道凛然，正气凛然，结果呢，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不都是狗屁！做了好事，留下英明，
那就是他们的，德高望重的名誉自然也就得到了，
一旦犯下错误，就将受到千夫所指！成为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上官嫣面色狰狞的瞪着左丘灵。
她自小生活在世界最黑暗的地方。
人伦、道德在她的世界根本不存在！
想要活下去，就只有狠！
爷爷娘亲同吃住，叔叔侄女同睡一张榻。
都不过是日常所见。
为了一口饭，屠杀全家。
为了一颗丹药，毒杀祖孙三代。
这也是遍地可见。
曾经她有一个十分敬重的舅舅。
保护她，呵护她。
在危险的时刻，也要护她周全。
她原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救赎的存在。
不过是另一个深渊罢了。
为了逃出魔爪，她将其分尸。
做成人肉包子给全村。
看着一个个倒下去，却仍旧憎厌自己的村民。
上官嫣忽然觉得。
人啊，就是不能对他们好。
所以她学会了掩藏自己。
不过每一个地方都待的不久。
只有归元阁，这些人的伪装比她还要厉害。
为了撕破他们的伪装。
她不断的刺激那些人。
让他们直面自己的内心。
可唯独，有一个例外。
“左丘灵，你看啊，人之初，性本恶，做自己不好吗？
为什么要那么辛苦的伪装呢？人生苦短，不如你跟我啊！
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还能让你拥有先天灵体，与天地同岁！”
上官嫣说到这里。
脸上的神情狰狞可怖，仿佛坠入魔道的罗刹！
左丘灵闭上眼，手中长剑高举过头。
一剑挥出，一道金光闪烁。
上官嫣给她布置的幻象便消失不见。
“上官嫣，你错了，人性生来就没有定义，善恶也好，美丑也罢，
这些不过是人们眼中的模样，世间万物，也都是由自己去定义的，
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就会做什么样的事，即便是身处阿鼻地狱，
只要心向大道，心无杂念，便无人能够撼动，你所谓的人性本恶。”
“不过是你眼中的世界，在我的世界中，黑白分明，善恶有序，
一切的一切，都有着它自己的的规律，不求改变世人，
但愿问心无悔，在这个世道，能够保持初心，就已经超越大多数人。”
左丘灵面色平静，语气平淡。
在经历生死后，她明白了存在的意义。
这个世界或许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可她身边的存在，却都是美好的回忆。
哪怕身边人因岁月变迁。
不断改变自我，或大道之上。
或误入迷途，也都是自己的选择。
人这一生的修行。
不仅是修为境界，还有心。
修心修心，修的却不是心。
从前的她，一味的执着于别人的看法。
甚至为了别人眼中的自己。
做出一些不可言喻的事情。
可怕的不是那些事情的发生。
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