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正主,田籍当即开门见山道:“想必诸位已经听闻我手中有一重宝,下可显圣,上能登天,堪比稷地学宫,不知黑水诸位大人可有合作意愿?”
听到田籍提及“登天”二字,除了高乂神色如常,其余三人皆神色一动。
登天成仙的诱惑,哪怕身居高位之人,也难以抗拒。
若能寿元绵长,那岂不是就能永享富贵?
“那知北侯有什么打算?”
左相其子析仍以凡俗爵名相称,他背后代表的是黑水法家的凡俗利益。
“当然是黑水诸圣为我提供庇护之地,而我则与诸位分享天籁的成果。”田籍直言道。
“呵呵,既然如此,知北侯何不干脆改投吾皇麾下?”其子析含笑提议道,“吾皇最是爱才,可不想某人整天将阁下撵得满天下乱跑。”
某人自然就是指齐皇。
田籍心道对方看来也是有备而来,将自己凡俗的经历打探得很清楚。
“如知北侯这般年轻有为的圣人,一个九卿之位是跑不掉的。”
“若知北侯嫌官职地,在下何妨让出相印,虚位以待?”
旁边崔伯佐与淑子闻言,目光顿时变得复杂。
崔伯佐在陈梁二国纵横多年,暗中拨弄风云,而淑子筹码十数载,一朝入梁,便高居庙堂之上。
但这两人所取得的成就,又怎能与其子析相比?
变法革新,将黑水势力从西泽铺到中陆乃至天下,如今东西二霸,俨然已经有西风压倒东方迹象。
而如此大国的相位,可不是淑子区区一个小国相邦能比。
一想到自己苦求半生依然望尘莫及的位置,眼前小辈却唾手可得,两人心中颇为不是滋味。
而且一旦田博闻成为黑水左相,那他们将来还如何向他讨回道心之器?
于是崔伯佐也顾不得左相脸面,当即对高乂道:“大人,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此子曾杀伤大量黑水锐士,又曾与孙峻野交好,如此人物,怎么可能真心投效黑水皇,大人身为皇者心腹,可不要被其蒙骗啊!”
崔伯佐此言一出,左相脸色顿时不渝。
田籍却趁机摊手道:“看来诸位并非真心相邀,而在下也有自知之明,故而所谓西区去朝为官之事,还是莫要再提。”
虽然黑水相位诱人,但田籍一则无意于案牍劳形,二则黑水终究是乱世人的老巢之人,他可不想刚离虎口,又入狼穴。
还是果断拒绝为好。
他只想要相互平等合作,不打算卖身与人。
这时高乂见气氛有些僵,便开声道:“籍子的亲眷皆在临海,如同质子,左相让籍子此时西去,却是欠妥。”
“呵呵,此事的确老夫考虑不周,还望知北侯莫要见怪。”其子析顺坡下驴,郑重赔礼。
田籍见这两人说话客客气气,心中却是冷笑不已。
高乂虽然看似在维护他,其实不过借此点出田籍此时软肋所在。
若没有黑水圣人帮忙,田籍在天子脚下的亲朋,就无人能救了。
不动声色之间,就将谈判桌上的对手逼入角落,偏偏伸手还不打笑脸人。
不愧是乱世途径的圣人。
田籍心中对高乂警惕更甚,但也没有乱了方寸。
他却是有软肋,可黑水人难得没有?
便见田籍慨叹道:“学宫把持地籁与登天通道,其余诸圣苦于登天无门久矣。”
“我此番侥幸得天籁重宝,本欲与天下人分享。”
“奈何学宫诸圣不愿失去至高无上地位,非得逼我交出。在下仅凭一己之力,真不知能坚持到何时。”
“若彼辈当真以家人亲朋威胁,在下说不得还得屈从啊……”
这就是反过来以天籁来要挟对方了。
你们再不帮忙,这东西我就上交学宫了
天籁是千年以来,唯一可以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