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流有了怯意,奈何在当下三角稳定的状态下,想要抽身离开,却非易事。
万一自己露出后背,谁知道另外两位会不会趁机对自己出手?
相对来说,“粉蝶”作为女子,先前又没有变现得如同鸿鹄和泥人那般强势,更让他感觉安心。
于是他向“粉蝶”投去求助的目光。
“你若放弃争夺此物,我答应不伤你!”伪装粉蝶的鸿鹄直接道。
“可……可以请三老见证吗?”临流语气怯懦道。
“你说呢?”鸿鹄轻笑反问。
临流沮丧地移开视线。
大家都要盯紧令牌,生怕被别人偷走,自然没空进入神魂空间。
田籍见临流看向自己,沉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想走我不拦你。只是你这一走,将来若出了什么意外,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他这番话本是好意提醒,但临流大概是乱了方寸,没有听出这层意思,反而怀疑田籍故意威胁他留下,心中更是慌乱。
趁着两人不备,临流忽而撤出承托令牌的御气符。
于是令牌毫无意外地,再次失去平衡,坠向地面。
田籍与鸿鹄不得不随之而去,耗费一番功夫,重新达成平衡。
而临流趁着这个机会,头也不回地御气远去,直接退出了竞争。
“其实我不介意由你来保管令牌。”
只剩下两个人,鸿鹄不再掩饰声线,恢复了本来的声音。
一道田籍从未听过的中年女声,带着沧桑的味道。
“不必,维持现状就好。”田籍平静道。
“是么……”鸿鹄不置可否,忽而语调一变,略带挑衅道:“要不干脆在此地分出胜负?”
田籍果断摇头,道:“我们有协议,我可不想冒着被三老驱逐的风险,争夺一块不知用途的东西。还是等走到约定的地点再说吧。”
“你真不知道此物是什么?”鸿鹄微微讶异,随即恍然道,“也是,深海那老匹夫心机极重,平素又喜欢藏头露尾,的确不会对手下的人坦露太多。
“足下似乎对深海游老很熟悉?”田籍顺势问道。
“哈哈哈……”鸿鹄仰面大笑,“我劝你还是别试探我为好。”
“毕竟知道的秘密越多,遭遇的危险就越大……”
说道最后,她语气中已经不自觉带上了强者俯视弱者的气势。
……
双方又不紧不慢地飞行了一日,终于进入了齐国边境。
这里已经属于平原都的地界,但却并非平原地形。
相反,此地山谷河沟密布,将平原都与梁地以及高陆、交陌二都分隔开来。
田籍记得大约一年前的时候,自己还曾与姬绫母女以及公输五来过这里附近。
当时他们为了摆脱强悍的梁武卒,还与姬绫结成临时同盟。
当然,这个临时同盟如今已经变成了永久同盟,再也无法分开那种。
没想到一年以后,田籍实力境界今非昔比,类似的情况却再次出现。
不过这次,田籍身边再无可以结盟的力量。
他必须独自面对不知底细的强敌。
就在进入齐地的当夜,两人忽然从空中降落地面,不再前行。
到这里为止,先前互不侵犯的临时条约,正式结束。
与此同时,两人身前的地面上,多出了一具尸体。
尸体主人早已没了气息。
连残魂都不剩,只有一具空壳遗体。
夜风飒飒,某一刻,尸体覆脸的厚布被风掀开。
一张凝固了惊恐绝望的脸庞,展露在两人眼前。
临流。
……
田籍收回视线,看向鸿鹄。
鸿鹄也在凝视着他。
“何必呢?他都离开了。”
“所以他彻底地离开了。”
“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