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条意见。
什么解放闲散宗室,什么一条鞭法,什么鼓励工矿,什么开放海商,还有什么研制火器啊,改革兵制啊,经济战啊,以及莫名其妙的引进物种充实地产,与西番交流数算军器为我所用之类的。
零零碎碎,有的看起来像回事,有的则极其幼稚,有的异想天开,有的却又很有道理。
也不知道一个十七岁少年是怎么想到如此之多的,所学驳杂的简直令人骇然。
虽说殿试策文要求切直务实,但能实在到这地步的,也真是罕见。
不知过了多久,嘉靖皇帝提朱笔,分别在三份试卷上写下了“第一甲第一名”、“第一甲第二名”、“第一甲第三名”。
如此三鼎甲试卷交给司礼监掌管,读卷官便又回到文渊阁,开拆其余所有试卷,将姓名依照名次填入黄榜。
只有三鼎甲的试卷依然弥封,要到明天传胪大典之前,才会在御前拆开,并当场填入黄榜。
有很多传说,讲的就是在这个阶段,拆开三鼎甲试卷后,皇帝觉得状元名字不好,就临时换了状元云云。
在大臣百般勾心斗角,将最终名次定下的同一天,所有参加了殿试的三百二十五考生都去了国子监。
为的就是领取官方发放的大红袍,用来明天穿戴,众人大体上都比较放松,充满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反正殿试不会淘汰人员,到了明天就真正算是登科了,然后便可以开始官场生涯。
十年苦读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人生四大喜之金榜题名,说的就是明天啊!
也就个别一些更有追求的人,可能还有点忐忑心事,不知道能否得偿所愿,得到理想的名次。
在会试中秦德威不起眼,但殿试中他就是风云儿了,写了一万字把自己写到虚脱的人,有史以来就这么一个。
如果不是昨天躺了一天,又年少恢复快,秦德威今天还未必有精神来国子监领大红袍,
很多人都找秦德威问东问西的,秦德威也就随口应付着。
陈凤忍不住就问:“你出了这么大一风头,大概会是什么名次?”
秦德威人间清醒的说:“三鼎甲不可能,那是大佬的自留地,我大概也就二甲前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