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威潇洒的走了,挥一挥衣袖,带走了一片云彩。
他用实力证明了,就算不写诗,一样可以砸锅!
士子们望着秦德威的背影纷纷感慨,本地人对外能打的,真也只有秦德威啊,其他人即便顾老盟主外战也没有什么成绩。
秦德威给大家留下了回味无穷段子,以及一篇开创新风格的《金陵赋》的同时,也把文会的精气神都带走了。
这场本该盛大的文会顿时就变得索然无趣,等诸公用过酒食,就草草结束了。
觉察到本地士子的异样心态,顾老盟主也没再强行重提八景项目。
主要是秦德威今天营造出了一种诡异氛围,树立了一个外战争光人设,挑动了本地士子心中敏感的弦。
另外还抛出了“本地盟主勾结外人打压本地后进”这种要命话题,虽然秦德威今天没作诗,但并不代表着他以后不作。
万一他有针对性的弄出八首,而且又比自己人的八首好,岂不真论证了前面提出的被“打压”的说法?
大部分人还是更愿意住在城内花花世界里的,既然文会散了,陆陆续续起身回城。
南京礼部侍郎严嵩向主人家顾璘辞别时,顾老盟主突然叫了一声:“少宗伯请留步!”
“东桥兄还有何话要说?”严嵩就主动问了一句。
顾璘纠结了片刻,才开口道:“老夫有复起之意......”
严嵩秒懂,这是请自己向朝廷推荐了。
那些辞官居乡的士大夫们,如果想重新做官,没有亲自找朝廷申请复起的,那样做只会被当成笑话。
不都得先请有力人士向朝廷举荐,然后再由朝廷主动征召在野遗贤。
严嵩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此时也没那么“有力”,但架不住他有个给力同乡夏天官啊。
如此严嵩便点点头道:“既然东桥兄愿为朝廷效力,我便向朝廷上疏举荐就是。”
顾璘致仕前已经是布政使了,再复出也是个大员,多一个这样的官场友人又不是坏事。
先走一步的秦德威虽然貌似潇洒,但是沿着路才走了稍远几步就开始叫苦不迭了。
松坞草堂对住在城里的人来说,确实有点太偏远了,来的时候,秦德威是蹭着于雪容马车来的。
所幸这季节,城里城外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秦德威掏了点钱,在外城小安德门外搭上了一辆骡车。
又赶到里城聚宝门外,远远又看到几个县衙差役站在城门洞外的路边,穿着青布长袍,头上插翅四方平顶帽,很明显。
南京城门都是官军把守,根本不会让衙役来插手防务,所以这几个衙役必定是在这里等人的。
秦德威有点急,这破骡子大车也没个车厢遮掩。只好扑下身子,又低头把遮阳大帽拉下来,装作盖脸假寐。
江宁县衙的王大差役疑惑的看着骡子大车从面前驶过去,车里这个读书人的身形有点眼熟啊。
那浑身侧漏的逼气和骚气,盖着脸都能感受出来,南京城应该不会有别人了吧?
王大差役刚想喊一嗓子,却被同伴赵四差役拉住了。
“收声!别喊!”赵四差役先警告了一声,然后才解释说:“你没感觉到么,秦先生不想跟我们走,我们就当没看见好了!”
王大差役忽然也懂了,这秦先生肯定想先去找情人了!又挠头说:“可我们是他叔派来的啊!”
赵四差役没好气的说:“所以你要喊破了,就真让秦先生为难了,还不如装没看见!难道要让秦先生违抗叔父命令?”
黄昏时候,风尘仆仆的秦德威终于赶到了秦淮旧院,然后一头扎进了王怜卿家。
这边似乎早有准备,秦德威瘫在一年没来过的软榻上,狼吞虎咽吃了晚饭,又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茶后,便听到婢女禀报说洗澡水烧好了。
妥帖!秦德威又拖着疲惫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