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栀出生于云南边陲的一个小山村,那里的交通不便,自然资源也不算丰厚,却也是个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地方。柳栀还有一个比她小四岁的弟弟柳柳,在她8岁前,一家四口虽然日子过得清贫,却也是其乐融融。柳栀的父亲和大部分村里的男人一样,是家里的顶梁柱,农忙时在家,农闲时去外地打零工补贴家用。母亲身体较为柔弱,时常生病,所幸也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只是做不了太重的农活,父亲也比较宠母亲,相对于村里的其他妇人,母亲不用承担家里太多的农活,是比较幸福的小女人。
自她记事起,父亲一直很宠她,相比于母亲对她的严苛,父亲显得格外“温柔”,因此她也比较愿意和父亲亲近。她最喜欢父亲骑着大永久自行车,带着她去外婆家、送她去上学,喜欢父亲带她去河边捞鱼,带她去街上买好吃的,带她去……可后来这一切都成了触不到的回忆。
那时,柳栀8岁,上小学二年级,她所读的小学离家大概2公里,不远却也不算近。那天早上放学后,她跟着正在上六年级的堂哥和同班的堂弟回家吃午饭。像往常一样,父亲母亲带着弟弟去地里干活了,土灶台上给她留着热乎乎的饭菜。让她开心的是,旁边的凳子上还压着3角钱(那个时候1角钱就能买到1根冰棒),她知道这是父亲留给她的零花钱,之前他们也是通过这个方式留给她的。她匆忙扒了几口饭后,就蹦蹦跳跳的跟着堂哥一起去上学了,当然路上也就把这3角钱全用了。已经记不得当时买了些什么,只是后来想起来很是后悔,她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那天没有把钱花了,后来是不是就可以留作念想。可那天的她怎么可能知道后来会变成这样。
这是一个寄宿制的学校,那个时候这个村子还比较贫困,学校无法给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提供早餐。所以,每天早上起床洗漱,做完早操后就开始一天的课程。第二天早上,做完早操,她想起有个东西忘在宿舍了,于是就跑回了宿舍。
“柳栀,你们班主任李老师喊你去找她。”
听到老师喊她,她愣住了,心里有点发颤。
“老师这么早就找我,是我犯了什么错吗?”
一边想着,一边往老师的宿舍跑,毕竟小孩子都比较怕老师,尤其是比较凶的老师。结果,老师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怒气冲冲的,反而眼神比往日多了几分柔软,站在老师身边的还有她的五伯父。相比老师的平静,五伯父似乎更为焦急,还未等柳栀开口,他们就像约好了似的告诉她爸爸生病了,喊她回家去看看。她很诧异,已临近期末,马上就要考试了,老师居然还答应她回家,那父亲的病肯定是很严重了,可是老师素日里比较威严,而五伯父寡言,所以她也不敢多问。于是,她只能选择乖乖听话的坐着五伯父的自行车往家里赶。
回家的路上,她坐在自行车后紧紧拉着五伯父的衣角,两人相对无言。过了木桥,因山路崎岖自行车无法通过,两人只好停下车,走路回家。在这段路上,五伯父突然比平常话多了起来,他开始隔三差五的关心着柳栀,可是询问的话语却是反反复复,有些问题问了又一遍又一遍,她也一遍一遍的答复着。后来柳栀才明白,当时的五伯父其实一直在隐忍,他的亲弟弟去世了他也很难过很难过,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小侄女开口。一直到离她家大概100米处的一颗老树下,五伯父才哽咽的将真相告诉了她。
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她一下懵了,一路上,她想了无数个可能,唯独没想过是这样的。她不相信,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于是一边哭一边发了疯似的往家里跑,五伯父在后面追着她。
“啊栀,慢点,不要跑,等等我……”
可此刻的她已经顾不上后面气喘吁吁的五伯父了,她一心只想回家看看父亲,她想听到父亲亲口对她说
“丫头,我没事,你不好好念书,回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