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真就已经突破了他的认知极限。
所以,才会令他在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可就是他干儿子刚刚惨叫的那几声,才堪堪让他从无比的震惊当中回过神儿来。
使其心中一急,冲着台上的武植,便大声吼叫了一句:
“恶贼住手!”
“当着当今官家的面,你这恶贼居然还敢肆意行凶?”
“真当天下没有王法了不成?”
可令那童贯万万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的武植,非但没有被他刚才的那番话唬住,反而猛的一转身,其犀利无比的眼神便与其来了一个顶头对撞:
“童大人,你先莫要在我面前跟我谈国法,因为你的那些国法,根本就不适用于这种场合。”
“我刚刚与你家犬子在舞台上的这场赌局,无论是赌局的内容还是在此之前便早已谈好的筹码,不仅在座的众位同僚们知道,官家本人更是清楚得很。”
“此时此刻,是你家犬子在输掉这场比试之后想要赖账,我所做的,只不过是用我自己的方式,从他身上拿回我的赌注而已。”
“如此做法,何错之有?”
“现在,咱们大宋朝的官家就在那里呢,若你对于我刚才的说法仍旧不服,那你不妨当面问问官家,我刚才那般做法有无问题?”
“若连当今官家都说我武植有罪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若连当今官家那里,都说我无罪的话,那你,又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
此时此刻的童贯,只恨得险些没将他满嘴的牙咬碎了。
若此时此刻,现场没有那么多的同僚在场,若此时此刻,那个赵佶也不在这里的话……
估摸着,他早就下令召集手下的兵士,将那个胆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武植,乱刀分尸了。
可现在,在这种地方,他却是万万不敢那么做的。
除非,他疯了!
这时候的童贯,便只能希望一直都与他关系颇好的赵佶,能够在这件事上维护他们父子俩。
否则的话,他们父子俩的这场哑巴亏,便算是吃定了。
而那赵佶,在面色复杂地沉吟半晌之后,所给出来的决断结果,却是……
“童爱卿呀,你虽为朝中肱骨,但在这件事情上,我也不好太过偏袒于你。”
“毕竟有赌局在前,一切还得以赌中规则为主。”
“而武爱卿呢?”
“虽然他的主张意图没有错,但所采用的方式,却着实太过极端了一些。”
“无论怎样,都不能以暴力等手段伤害朝廷命官之子,这是底线问题,也是不可动摇的。”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那个童成林,作为输掉赌局的一方,此刻既然已经赤身裸体地跪坐在众位官员的面前了,那在舞台之上裸跑十圈的事儿,要我看呀,就算了吧。”
“毕竟这些屈辱惩罚,对他而言,也已经够重了。”
“可那八万八千两的赔偿款,却是万万少不得的。”
“至于武爱卿嘛……”
“打人之手段极其恶劣,所出之言语极其跋扈。”
“要我看,也罚你拿八万八千两银子,用于赔偿这座园林在此之前的损失吧。”
赵佶的话音刚落,站在远处的童贯,便急不可耐地来到了赵佶的身旁。
满脸的表情,尽显委屈之色:
“官家呀,那厮刚刚踹犬子的时候,不知道有多用力呢。”
“犬子直至现在,都未能从台上爬起来。”
“难道,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赵佶颇为无奈的瞥了童贯一眼:
“我刚刚不是也罚了那武植,八万八千两银子吗?”
“如此责罚,也是不轻了。”
“要不,要不再让武爱卿给你家犬子,掏点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