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对于高俅的这番言辞,还是非常满意的。
可当他的目光,扫向站在高俅旁边的童贯之时,童贯却表现出了与那高俅,截然不同的反应。
“启禀官家,微臣此次,不愿与官家同其去。”
“非是微臣贪生怕死,只是微臣觉得,这件事情颇为蹊跷,还得仔细推敲才是。”
那赵佶刚刚还以为,他在说完了刚才的那番话之后,他手下的两位臣子,必定会争先恐后的向他表忠心,进而你来我往的,抢那先锋官之职。
可童贯的这番言语,却大大出乎了赵佶的意料。
而待他细细询问之后方才知晓,原来那童贯的心中,竟然藏了另外的一番心思。
“官家啊,微臣为官十数载,领兵打仗的次数至少也有十余次了。”
“虽然在平日里,微臣所打仗的战绩着实不怎么样,但却也从那战场之上,习得了诸般用兵技巧。”
“所以微臣以为,那伙草寇在对东京城用兵之前,之所以会先给官家来信一封,其目的,应该就是激将之法。”
“就是为了让官家在盛怒之时,失去从容不迫的判断能力,进而让那伙反贼有了漏洞可钻。”
“所以在微臣看来,官家此行不是不能去,若官家不去了,说不定那伙反贼还会来信一封,趁机讥讽官家胆小呢。”
“同时,也可带着高太尉一起去,便于在那两个山头之间,展开联合行动。”
“至于微臣呢,则在京城之内皇宫之中,采用虚实明暗之道。”
“一伙人,保京城平安,而另外一伙人,则用来守护那‘钓鱼的鱼饵’。”
“不知官家,对于微臣的这条建议,呈何种看法?”
赵佶凝眉思索了小半刻之后,才冲着童贯微微点头颔首:
“甚好甚好。”
“那就依照童爱卿的谋划去办吧。”
可童贯的这番话,却把站在他旁边的高俅弄得,云里雾里。
啥?
什么鱼饵鱼食的?
今天的这番谋划,又与那钓鱼一事,有什么牵连吗?
我咋没听明白呢?
对于高俅投过来的那番略带询问的眼神,童贯则权当没看到。
因为这事儿,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的这位同僚解释。
同时,他也不敢轻易解释。
毕竟这件事儿,可是关系到皇家的尊严呢。
若他到时候,把那不该说的说出来了,那么坐在上首的赵佶,又怎么可能轻饶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