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韵对着那李太医,微微行礼道:
“正是。”
“还请李太医快快进屋。”
江诗韵说着,就把那个李太医请进了屋内。
当李太医进入屋内的时候,不禁也被屋内甚为陈旧的桌椅设施,弄得连皱眉头。
对此,那江诗韵也已经习惯了,所以她也并没有多做解释。
很明显,那个李太医,并不想在这么寒冷的地方多呆下去,所以他刚刚坐到茶几前,便让坐在另一侧的江诗韵,伸出了右臂,以方便他诊断病情。
当李太医的三根手指,搭上江诗韵的脉搏之后,他便自然而然的将双眼闭上了。
这是他的从医习惯之一,其目的,便是想在心无旁骛之下,去仔细诊听病人脉搏的动向,以方便他更快的找出对方的病理所在。
可是那个李太医,仅仅只在江诗韵的手腕上打了一会儿之后,便缓缓将自己的手臂,收了回来。
随后,便一脸笑意的瞅了坐在对面,神情有些忐忑不安的江诗韵一眼。
“恭喜恭喜,你非是得了其他病症。”
“而是,有喜了。”
“敢问这位……”
当那个李太医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向着江诗韵,投去了一个询问式的眼神。
这自然就是在问对方的身份了。
而当江诗韵,猛然从那个李太医的口中得闻,自己有喜的时候。
她的心中,真的就是百感交集。
欣喜有之、诧异有之、激动有之、担忧亦有之。
因为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
在此之前,即便让她想破了脑子,也绝对想不出来,她心中所谓的病症,指的,竟然是这个?
直至那个李太医,连叫了江诗韵好几次之后,江诗韵才十分艰难的从数种心绪之中,挣脱出来。
“哦,我,我只不过是一名秀女而已。”
“之前因为种种难言之事,才被打入了冷宫之中。”
那个张太医,此时正一脸笑意地瞅着江诗韵。
而对于她刚才的愣神儿,那张太医的心中,却并没有多做责怪。
反而还十分客气地问了一句:
“下官便多问一句,还望这位小主,千万莫要着恼才好。”
“官家什么时候过来的呀,在此之前,我们太医院,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闻过呢?”
当那个李太医,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又陡然意识到,似乎这么直接问也不太好,于是便赶忙辩解道:
“非是下官有意打听这些,只是,只是下官心中有些差异罢了。”
“若小主不便说的话,那下官也断然不敢继续追问的。”
由于江诗韵在入宫之后,还没等到封赏品阶呢,就被打入冷宫了。
所以这时候,那个李太医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有孕在身的江诗韵了。
所以,他在称呼江诗韵的时候,只好先以小主暂代。
至于那个李太医,在进入江诗韵的小屋之后,表情、态度为何会相差这般大。
这自然也跟江诗韵的孩子有关了。
因为在他看来,莫看眼前这个女子,此时仍在冷宫之中,但她的腹内,这会儿已然育有了龙种。
若今后生出个皇子的话,那眼前这个女人,分分钟就能母凭子贵,进而品阶一路飙升。
未来,哪怕在品阶方面,一路蹿升为贵妃乃至皇贵妃,都有可能。
所以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太医,今后若想混得开,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便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进屋后对待江诗韵时,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
虽然那江诗韵,对于皇宫之中的很多事都不是很了解,本人也不善心计。
但是她,也从那个李太医的话语当中听出来了,对方一定是把她腹中的孩子,当成是官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