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爷爷房间出来以后,我这右眼皮就一直跳。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让我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雪上加霜,总怀疑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坏事。
而且眼皮越跳越厉害。
吃饭的时候跳,打扫卫生的时候跳,去找师父的时候还在跳,看见空荡荡的客房已经不见了师父的身影,跳得就更厉害了。
擦一楼阳台地板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已经黄昏了,太阳光金黄金黄的,把世界染上了一片金色。
我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翘着脚,跟海大力一起看黑猫警长吃着薯片的黄大仙:“胡茗姐姐还没回来吗?”
真是奇怪,胡茗姐姐是中午送楠楠走的,按理来说早就应该回来了啊。
黄大仙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手里还跟海大力抢着薯片,语速飞快的说:“估计去哪偷鸡了吧。”
生怕自己说得慢了,影响自己的动作,导致薯片被海大力抢走。
“……”胡茗姐姐又不是黄大仙。
一包薯片,抢得两个大仙面红耳赤的,最后被黄大仙抢到了,海大力气得蹲在地上嘤嘤嘤。
厨房正在刷碗的沈兆山,背影一僵,一只碗啪嚓就摔到地上碎了。
我想笑,又不好意思笑,都快把自己憋出内伤了。
海大力那可真是魁梧的汉子啊,沈兆山可能也没想到,自己供了这么久的仙家,居然还会嘤嘤嘤。
海大力嘤够了,两条粗壮手臂搭在膝盖上扣着大脚指甲,一边说:“你担心啥,胡茗是最强地仙,还能出啥事?”
“……也对。”可是我这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收拾完卫生,我又点了一支短香,请胡茗姐姐上身,香燃了一根又一根,胡茗姐姐还是没出现。
这下,就连黄大仙也坐不住了,急吼吼地从沙发上跳下来:“你先去开会,我去找找。”
黄大仙跟一阵风似的卷出去了。
坐上沈兆山的车,去废弃工厂的时候,我担忧的两只手都揪紧了衣服。
旁边周虎面色微僵地拍了拍我的肩:“你别激动,我不想遭雷劈。”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眼皮跳了一下午,我心头就像有无数的小蚂蚁在爬,让我心乱如麻,坐立不安。
车子穿过寂静的老城区,过了这些时间,老城区的居民已经有一部分人平静下来了,偶尔有几户人家亮着灯,照亮了我们前行的路。
车子到了废弃工厂前面的时候,废弃工厂外已经停了很多辆眼熟的车。
我打开车门走下去,没管那些或惊或疑的目光,径自走到三爷爷的位置上坐下。
我注意到那些人本想开口,但是周虎和沈兆山紧随其后坐在了我两边,一副认真的模样,那些人也就闭了嘴。
我环视一圈,来的人是讨伐番妖司中成员的一半,还有一半的人没有来。
但跟我想象的一样,坐在这个位置,会被所有人注视,莫名觉得肩膀很重。
露姐坐在周虎的下首,一直低头扒拉着手机,天花板已经被补好了,换上的灯泡还是很昏黄,露姐的脸就被她手机的慌忙映得苍白了些。
两分钟过去,露姐抬起脸,面色严峻:“有一半的人被拖住了,都是因为那些外国的通灵人。”
我点点头:“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等。”
正好我想想都说什么,虽然和二叔在云麓酒店招待合作伙伴的时候,熟悉了很多话术,但大部分对这些修行人是没用的。
修行人,剥开迷雾看本质,只在意最重要的一点,不会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所影响。
但胡茗姐姐的事还萦绕在我心头,让我无论如何都镇定不下来,双手不自觉地抠在一起。
黄毛看见了冷笑一声。
“你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