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这么说?”魏六叔止住了哭泣,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妈。
我妈指了指牛:“如果要是有什么东西作祟,一般来说是大规模的,毕竟他们也有智慧,知道主人家死了一头牛就会做出一些措施,但是这样盯着一家的……哎,一定是你得罪什么东西了,这明显是在报复你。”
“啥?!”一听报复两个字,魏六叔吓得站也站不稳了。
他抱着自己的脑袋苦想了好一会,最终抬起头,脸皱成了一团团:“我真没得罪什么东西啊!”
“你别着急,慢慢想。”二叔说。
几个大人就在院子七零八落地坐着。
他们抽的烟把院子里的空气都染臭了。
我好无聊啊,就坐在我妈身边,玩我手腕上璎珞带的小白瓷兔子。
要是璐璐和小胖也在就好了,我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魏六叔从一开始的蹲在原地想,到后来背着手满院子乱窜,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到。
急得都快大跳起来了。
“你这是要上房啊?”村长一口烟袋锅下去,吐出一大片灰蓝灰蓝的雾,他的脸隐藏在雾里:“老六,你仔细想想,这几天有没有打过黄皮子啥的。”
黄皮子,就是黄鼠狼。
二叔也说:“或者路过坟地吐口水,咒骂了。”
魏六叔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都没有,我平时就在家照顾我这两头牛,别说黄皮子和坟地,就是一根毛也看不见。”
“那就奇了怪了。”村长看向我妈,欲言又止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出来,“桂芝啊,你确定是得罪了什么东西了?”
“确定。”
“嘶。”
这时,村长媳妇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干啥呢你们,饭都好了,先吃饭吧。”
“我哪吃得下去啊。”魏六叔一脸的菜色,“我到底是得罪谁了呢?”
村长媳妇一听悠的乐了:“你昨天不是还去老张家,站人家门口骂来着?”
院里的几人纷纷朝村长媳妇看去,魏六叔嘴巴张得老大,不确定地看向我妈说:“那张大哥是个人啊,人也算啊?”
我妈眉宇间豁然开朗:“张大哥现在本身就不正常,你先说你昨天是咋回事?”
“这不是前天晚上,你家大哥帮我抓住贼了么,张嫂子说是张大哥让她这么干的,我这一口气憋不住,第二天早上就去他家门口骂了,再说也不止我一个人呐,丢了鸡鸭的都去了。”
“眼下看来,问题就出在张大哥身上。”二叔顺顺脑瓜顶的头发,“现在除了他挺奇怪,别的地方都没毛病。”
二叔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说的是,我在村里啥也没看见的事。
所以只能是张大叔的关系了。
“你可别说了,你骂的声音最大。”村长忽然胆战心惊地看向我妈,“桂芝,昨天去老张家的人可不少啊,这些人不会都被报复吧?”
我妈一顿:“说不准。”
“哎,你说说张小子身上到底是咋回事?”村长又狠劲嘬了两口烟袋锅,看得出来有多烦闷。
但是这么想下去也没有眉目。
我揉揉自己的小肚瓜,都饿瘪了,里面跟打鼓似的。
村长就招呼着我们进屋吃饭。
一张圆圆的大桌子摆在屋地上,村长媳妇做了好几个菜,勾得我馋虫大动。
我们吃饭的时候,张大婶就拿着小碗,缩在炕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期间,我妈试探着跟张大婶聊聊,可是一说起她家的情况,张大婶就连饭也不吃了,只是呜呜地哭。
我爸叹口气:“孩子他娘,先吃饭吧。”
这顿饭虽然丰盛,大人们却都吃得没滋没味心事重重,就连大鹅炖粉条也没有人动几口,可便宜我了。
村长媳妇一个劲地往我碗里夹菜:“云丫头,多吃点才能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