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要藏着掖着,想必那也不是诸位来这里的目的。”
谁不是奔着银子和前途来的?
众人听了鱼缘的话,一个个紧了紧脸色,倒也不胡说八道了,这回没有了陆廷野在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抢着去给许知意看病。
然而接连进去了七八个,都无功而返。
他们诊断不出许知意的病症,也不敢作假。
谁都看得出来,陆廷野对那位姑娘的在乎与重视,就是给他们十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拿那姑娘的性命开玩笑,于是各个意气风发的进到屋子里,又各个灰头土脸的离开。
到了傍晚时分,原本聚集有二十多号人的凉亭,最后只剩下三个大夫。
陆廷野周身的气息,森凉又瘆人,方圆几里开外,所有人都小心呼吸。
他召唤三个大夫一起进到房间里,许知意也疲惫了,侧躺在床上,表情蔫蔫的,她大概同样感受到了陆廷野的不高兴,一只小手轻轻的挠着他的掌心,似乎是在讨好他。
陆廷野反手握住,手指在她的手背按了按,才对进来的三个人道,“你们谁先来试?”
没有人动,鱼缘便推了一个人出来。
说实话,这样的结果,鱼缘也是没有料到的。
他对民间各种各样的高手神医,是抱有相当大的希望的,谁知道他们和他一样,都无法看破究竟是什么病,白白落了个空欢喜。
他现在简直不敢与陆廷野的视线相对。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给许知意诊脉的时候,手指都是颤抖着的。
他最擅长的是针灸,但连病症都没找到,不敢贸然给许知意施针,于是很快败下阵来,换成第二个上,第二个就更没出息了,诊完了脉,急的险些哭出来,说自己看不了,让陆廷野另请高明。
他又哭又闹,吵得厉害,陆廷野注意到许知意微微皱眉,手一挥,流云连忙把人给带了出去,于是房间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大夫。
陆廷野揉了揉眉心,他一整天都沉着气,此刻略带疲惫的道,“你来。”
“是。”
这个人的年纪不算小,看起来四十左右,和鱼缘有点渊源,是早年鱼缘子在江湖上行走时候的拜的一位赤脚大夫的弟子,准确来说,鱼缘应该唤这人为师兄。
不过这位师兄,偏生与其他的师兄弟们不同,大家学医是为了救人,而他却对那些害人的毒药感兴趣,不仅如此,他还在师兄弟们的身上试毒,偷偷练毒,赤脚大夫得知后,训斥对方,但其屡教不改,终于后来有一次,他练了个叫什么十尾蛇的毒,险些毒死个师弟后,就被赤脚大夫赶出了师门。
在那之后,鱼缘学成下山,到现在都没见过他。
现在见着他,他一时记不起他叫什么名字,只是好心提醒道,“师兄,好久不见,现在依然擅长用毒吗?”
“你?”对方中等身材,吊角眼,鼻头略大,嘴唇很薄,显得有些不好招惹,被鱼缘拦住去路时,他沉默的眯起眼睛,打量了他片刻,呵笑了声,“原来是你啊,鱼娃娃。”
鱼缘在江湖上拜师学艺的时候,还没有二十岁,加之之前发育慢,因此个头长得很矮,经常被同门的师兄们戏称是个娃娃,他没想到,那会儿就独来独往,沉默寡言,整日和毒打交道的师兄,会记得他。
“……”鱼缘颔首,“师兄好。”
“让开吧鱼娃娃,别耽误我给姑娘看病。”
鱼缘抿了抿唇,道,“师兄,这位是王爷,端王,如今皇上跟前大名鼎鼎的红人,你要看的人,是端王的心上人。”
“所以呢?”对方哂笑,“在我这里,都是病人,跟王爷不王爷的身份没关系。哦……”他了然的拖长了音调,道,“你怕我用毒?”
鱼缘脸色尴尬。
弈淮哈哈哈狂笑起来,那双吊角眼恨不得飞到鬓角上去,他用力的在鱼缘肩膀上拍了几下,笑的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