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城中流民数量众多,再有流民进城,检查的更加严格。
陆廷野背了个大麻袋,十分引人注目,不过守门士兵见他是个老头,检查过后便放行了。
“真是奇怪。”其中一个守卫,对另一个守卫道,“都什么年头了,逃命还带这么多的花!”
“许是沿路采摘的,没听那老头怎么说么,来城中卖花的。”
“老头不愧是老头,脑子转的快,还知道卖花赚点银子花。”
“哈哈哈哈哈!别说,我看老头那花挺不错,没准能卖出些好价!”
“……”
被他们议论的老头儿,进了城之后,混入人群里,然而很快又从人群中消失不见。
他走的都是些偏僻的小巷,尽量避开人群,不想与人发生冲突,更不想横生枝节。
谁知却还是在一个小巷的拐角处,见到顶熟悉的轿子。
陆廷野眉尾饶有趣味的扬起,嗤笑了声,放下肩上扛着的大麻袋。
司征尘从轿子里钻出,双手背在身后,修长的脖子上裹着白色的兔毛围巾。
他上前绕着陆廷野转了两圈,幽幽的道,“本王还以为是自个花了眼,哪知真的是你。公子野,你此刻应该在畿州,怎么偷偷跑回到京城来了?”
司征尘无比好奇,同时还带着些许愤怒。
他是王爷,是君,陆廷野是臣,他回京之前,难道不应该先知会他一声吗?
要不是他今日在城门口意外看到他,陆廷野是不是压根都不打算告诉他回京一事?
眼下是什么情况?
生死攸关的节骨眼!
与匈奴的战事,直接关系到他能否登基!
陆廷野不好好的在畿州给他冲锋陷阵打天下,往京城跑什么跑?
万一匈奴在这个时候反扑,士兵们没有他的率领,再打败仗怎么办?
万一他被守卫抓走,被太子和皇上的人抓走,那他多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司征尘拧着眉,脸越来越沉。
谁知陆廷野却笑了笑,说道,“王爷,这么巧?”
司征尘没心情同他寒暄,“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回来了畿州怎么办?匈奴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会进攻,你就这么回来,将数十万将士丢在那里,孤身一人跑回京,究竟要做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事儿,不能写信回来?本王都会替你办的妥妥帖帖!”
“王爷的心意,十分感谢,只是此事,需得我亲自去做。”陆廷野委婉谢过。
司征尘气结,幽黑的眼睛看着他,“有什么事,本王不能代劳的?”
“求爱之事。”陆廷野坦荡回答,“要过年了。”
“所以呢?”司征尘隐约猜到他返京的目的。
“要陪她过年。”陆廷野回答,“这是我和她的得第一个新年,马虎不得,自是当放心上。”
司征尘紧绷的脸上,硬生生被他这几句话,给气出了笑容。
他耸了耸肩,扬声说道,“你再说一遍,你回来做什么?”
陆廷野淡声,不疾不徐的回答,“陪娇娇过年。”
“操!”司征尘舔舔唇,“你还真敢说!”
他两脚开立,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看着他,开口就带着怒火,“将十万大将军置之不理,对跃跃欲试的匈奴视如不见,朝中局势如此严峻,父皇派了太子去畿州寻你,意在收拢你或者对你下手,你倒是好,心里头只惦记着一个女人!还巴巴的不远千里跑这么远回京来陪她?!”
司征尘从未如此动怒过。
他自认自己是个荒唐的人,但在儿女情长上向来理智,不会做也不屑做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
女人于他而言只是锦上添花的消遣,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意儿,怎么可能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就算许知意是个例外,那也绝对不能成为他登顶路上的绊脚石。
他是假的荒唐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