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宇珩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脸色发青,显然是中毒已久,但他对此并不关心。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通过这个女人,得知陆心水的下落。
陆心水丢了,这才是大事!是足够让父皇震怒的大事!
“弄醒她,本宫有话要问。”司宇珩心烦意路的说道。
席苍照做不误,然而很快发现,醒来的薛依娴逻辑混乱,口齿不清,整个人疯疯癫癫。
司宇珩越发厌恶的拧起眉头。
他没什么耐心看人发疯,扯了扯衣领,带着几分暴躁问道,“她是怎么回事?”
席苍颔首道,“方才属下打晕她之前,便觉得不对劲,还请殿下同意请大夫来看看。”
因为事关重大,关系到陆家,关系到司征尘,他不得不小心应对。
司宇珩大手一挥,“叫御医过来。”
屋子里的香烧成灰烬,窗外夜色更浓。
御医胆战心惊的过来,诊脉过后,斟酌着回话,说道,““回殿下,此妇人中毒已深,已无力回天,最多月余,就会撒手人寰,您看她面色发青,印堂黑气缭绕,命不久矣。”
“将死之人?”司宇珩打断他说道,“可知是什么毒?”
“断肠散,这毒本是慢性毒,可她服用的剂量足,故而在短短时间内霸道的毒性蔓延,早已深入五脏六腑,即便现在有解药,也无济于事。”御医叹息着继续道,“另外,她应是风尘中人,刚才老夫替她检查,发觉此人身患花柳病。”
司宇珩面色冷肃,沉吟着问,“中毒会让她脑子受影响吗?”
“那倒不会。”御医斩钉截铁的说。
“花柳病呢?”
“也不会。”
司宇珩嗤笑,“那你的意思是,她疯疯癫癫是装的?”
御医跟在太子身边做事多年,外界评价太子温文尔雅,他却知道太子并非看起来的那般好相处。
他最怕的就是太子的笑,此刻心都跟着颤了颤,说道,“不,不太确定,也有可能是被人催眠。”
“催眠?”
司宇珩知道江湖中流传着这种秘术,据说神乎其神,出色的催眠大师,能够篡改人的记忆。
他先前曾派人暗中搜寻过这样的人才,可惜每一个都是徒有虚名罢了,并无真才实学。
因着他没找到这样的人,自然而然的认为,关于催眠的所知,都是人们夸大其词罢了。
看来还得让手下的人继续搜寻。
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得到这样的奇人,那他能够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司宇珩跃跃欲试,先前还甚为可怖的脸色,此刻渐渐被兴奋之色所取代。
御医识趣的低下头。
席苍察言观色,聪明的保持沉默。
司宇珩想的有些远,他及时回过神来,屏退御医后,对席苍说,“如此说来,线索断了。”
“倒也没有。”
席苍早有打算。
他对陆家的恨意,让他能够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着绝对的理智与冷静。
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一步步亲自将陆家推进万丈深渊,看着他们彻底疯狂与毁灭。
他要让他们全家都为他逝去的母亲陪葬。
他要让陆钏海为他年轻时的多情与背叛付出沉重的代价。
他要让陆夫人为当年的绝情与狠毒做出相应的赔偿,她曾经嫌弃她母亲的出身,他就要让她的女儿也沦落风尘,成为人人唾弃、人人鄙夷的、成为她用最恶毒诅咒不得好死的那种妓女。
席苍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寒冷的雪夜。
从母亲去世的那个夜晚开始,他也永远活在了那个令他恐惧的、难过的夜晚,再没走出来过。
正是这样的仇恨与愤怒,才支撑着他熬过一天又一天。
他活着的所有信念,就是为了母亲报仇。
他要毁了陆家,要让陆家的人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