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护短。
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忤逆过阿婆,所以现在,也愣是不敢再刺激她。
“娘!”他声音软下来,说道:“你…你要做什么?你吩咐儿子去……”
“你大哥呢?”老人开口,嗓子里面像是卡了一口痰。
楚举语塞,目光躲闪,不敢再看她。
阿婆眼中涌上些了然的湿意,她再次拄着拐杖,慢慢的越过他,来到前院。
入目的惨白,霎时刺激了她,她站立的姿势都变的不稳,晃晃悠悠,似随时要倒下。
许知意小跑着过来,眼睛里面噙着泪水。
她虽未曾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但她能够理解,能够感受到此刻她的悲伤。
人在悲伤时,眼睛里的光是消失的。
阿婆被许知意搀扶着,没有再上前一步。
她立在原地,静静的注视着灵堂,没有在说话,只是默默流泪。
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许邕死死的咬着唇,眼睛红红的。
来拜访还未离去的陆心水一行人,见到此情此景,也很难不动容。
秋夜的晚风吹来,令暮色染上几分灰败。
寒意侵身,许邕说的没错,到了晚上,确实能够感受到冬天即将来临。
她控制不住冷的轻轻打颤,这些细微的动作,一丝不落的被鲁恪看在眼里。
他微微垂下头,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至少此刻他没有立场做什么事。
许邕走了过去,搀扶住阿婆的另外一只手,他从小就被阿婆疼,便低声劝着说:“阿婆,我们已经看过大舅了,您身子差,我先扶您回房,好不好?”
阿婆从喉咙里面发出一声哀伤的呜咽,而后两眼一翻,竟然是再度晕了过去。
场面顿时变得兵荒马乱。
许知意和许邕极力挽住她,楚举也来帮忙,一伙人手忙脚乱的将她送回房间。
大夫被催着赶来,诊断过后是哀伤过度,但他表情凝肃,被楚举追着问,才艰难的说出让他们准备好后事的话,说也就在这几天了。
楚举当场就崩溃了,一个中年大男人,眼泪鼻涕无声横流,看的在场人不忍。
大夫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轻轻的道:“二爷,生老病死,每个人都要走这么一遭。”
许知意知道要离别,可她没有想到,离别的时间来的这么快。
楚栋下葬的当天,阿婆就去世了,仿佛她昨天起来到前院,就是为了亲自目送她的儿子。
她昏迷之后,再也没醒过来,人也是在昏迷之中走的,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走的干脆利落,似是毫不留恋人间。
楚家最近笼罩在阴霾之中。
刚刚送走了楚栋,又要筹备阿婆的葬礼。
许知意做好了准备,但是眼泪与情感并没有,它们还是汹涌的往下流,导致两眼肿胀。
许邕变得比之前更沉默,他倒是没怎么哭,只是嘴巴被咬的有些可怜。
阿婆离世的消息,自然是要通知许逸申的,许逸申当天就过来了,帮着筹备该准备的。
老人家辛苦一辈子,理应将她好好的送走。
楚栋离世时,令氏过于悲伤,魂不守舍,时日久了,也渐渐的恢复过来。
府上的事还要她操劳,她勉力打起精神,脸上虽然还蒙着层沮丧,但能看出些精气神。
鲁恪三个人,在吊唁之日又来了,恭敬的上了香之后,就没再多停留。
司征尘没有亲自来,不过派人代表来了,那代表对许知意说他近来没在京城,许知意根本不感兴趣,倒是楚举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回来时言辞间里外都在指责她的态度。
最让许知意没有想到的是,这次陆廷野来了。
他是和陆心水陆景丰一起来的。
男人一看就是刚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他本是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