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马场上,陆廷野对许知意的那番情话,至今想起来,仍觉犹在耳畔。
即便她活了两世,还是抵挡不住美男与甜言蜜语的攻击。
不仅听了进去,还相信了,不仅信了,还认真的幻想着以后。
真是蠢。
蠢不可及。
从马场回来后,那股兴奋劲儿还没过,她虽疲惫睡得早,但却久久未能入睡,只因惦记着陆廷野答应她的事。
他说要秉明陆大人,谈迎娶她的事宜。
若说那日是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么其实在第二日,她就清醒了些许。
这些天她对陆家有所了解,知道当权者陆钏海最重门第,许家与陆家有如云泥之别,恐怕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她早有所预料,心道就算不成,陆廷野也多少该来告知与她,谁知道马场一别后,接连数日,仿佛是失了音信。
许知意特意会问起日日街上有什么传闻,青山汇报的消息,没有一条出自陆府。
陆家风平浪静,只有她的心穿梭在惊涛骇浪间,早就越过了千万重山。
许知意估摸着此事无望,等不到消息的日子里,那盏用心火点着的灯,明明灭灭了不知多少次。
日头越来越旺,她心情越来越平静。
她惯常做事有始有终,从摇椅上猛地起身,把在一旁扇风的青果吓了好大一跳。
“姑娘?”青果轻声唤道。
许知意径自往里屋走,吩咐她说:“准备纸笔!本姑娘要写封信!”
信一写好就叫青山送往陆府,青山做事稳妥,且守口如瓶,午后出的门,半下午时回来,说是办成了。
就像是始终悬在心上的一块儿石头终于落地了。
许知意慢条斯理的摇着团扇,摇着摇着,忽然笑出声来,道:“此心静也!以后还是多干点正事吧!”
青果明显感觉到,她此时的心情竟然莫名的不错,也敢大着胆子开口询问:“姑娘说的正事是什么?我们女子的正事,不就是日后嫁了人好相夫教子吗?”
西凉民风开放归开放,到底还跳不出封建的枷锁桎梏。
许知意没打岔,赞同的点点头,道:“除此之外,未出阁之前,还有别的正事。”
青果这下迷惑了,不解的问道:“是什么啊?”
当然是发财啊。
一个女人,要是整天只会想男人,那就会倒霉,基本上就没什么用了,好色之人,得戒色,这样才会拥有精气神,才会拥有财富。
要发财,先戒色。
要什么男人,金银珠宝,锦衣玉食,不香吗?
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这才是亘古不变的之间真理啊!
许知意来到西凉朝不足三个月,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她有心做事,偷偷派青山出去打听消息去了。
就在青山再度外出之际,先前他亲自送的那封信,本该送到陆廷野手中,奈何他被关押,不知怎的,辗转落入了陆景丰手里。
陆景丰询问送信来的家丁,是何人所送,家丁达不出来,他的脑袋瓜子这会儿前所未有的聪明。
他背着所有人,悄悄打开了信,读完内容后,气的两个鼻孔齐齐往外跑气儿。
果不其然!
就知道许知意心机深!
瞧瞧,这不立马上赶着送信过来了?
信上说的话真是够虚伪够做作!
“知公子处境,不愿令公子为难,娇娇身份与家世,实与公子不配,故此事作罢,便当从未提及过,还愿公子日后安好。”
陆景丰当真想仰天长啸,更想一手撕烂她这黑心女子的嘴脸!
现在知道彼此身份不配了,早前干什么去了?
这封信写的情真意切,好一招以退为进!
什么此事就此作罢,什么当从未提及过,什么祝日后安好?
她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