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绿斑斓的铜香炉里飘着袅袅白烟,黄昏的暖光透过镂空窗户照进来,那白色的烟雾顿时像是镀了层金,明晃晃亮晶晶的。
陆景丰倒了杯茶,递到陆廷野身边,偷偷瞟了眼他的脸色,注意到没刚才那么吓人,才清了清嗓子,道:“三哥,喝口茶消消气。”
这事儿换成谁都得生气,合着被一个丫头片子耍的团团转,能不上火么?
两天前他受托去碑林村寻一个叫王虎的人,碑林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光是叫王虎的,竟然有二三十个。
好在他提前得了点旁的信息,比对着年纪婚否,最终带来三个人给陆廷野过目。
陆廷野逐一盘问,却没有一个是他要找的人,他们都不认识叫娇娇的姑娘,观三人面上的神情,不似撒谎。
陆景丰估摸着,许是那个姑娘本就是骗他的,所以胡诌了自己的来历,他将这些话说与陆廷野听,又被打发着去碑林村仔细盘问。
盘问结果自然和猜想的不差。
整个村子没一个认识那姑娘的。
陆廷野是真被涮了,也难怪他脸色难看,想他陆家子弟长这么大,何曾被这般捉弄过?
陆景丰感同身受,心火烧的旺盛,不吐不快道:“三哥,我看这女人嘴里没一句实话,不像是个好货色,您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还上赶着把这福气赶走,不知好歹的蠢东西,咱们又不是非她不可,她不识趣,换个人便是!难不成给她脸了还!”
陆廷野不做声,面沉如水,不知在想什么。
陆景丰见他这样,放心大胆骂起来:“要不怎么说村姑眼皮子薄见识浅呢!您这么大个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她都瞧不上,偏偏死心塌地的……诶?不对啊!她撒谎的话,那意思就是她没未婚夫?也不会在年底与他成亲?”
陆廷野笑起来,赞赏的看他一眼。
这一眼只看的陆景丰心惊。
他乌黑的瞳仁滴溜溜的转了圈,打着结巴道:“三哥,你笑什么?你…你不会吧?不会还想着那个女骗子吧?”
“她没未婚夫。”陆廷野重复道:“是清白的黄花大闺女。”
陆景丰一噎:“所以呢?”
“可以纳为妾。”
陆景丰无话可说。
他在男女之事上开窍的早,不到十二三岁,就知晓女子的身体又软又香,那会儿陆廷野一心只扑在练功打仗上,迟迟不开窍。
现在他倒是开窍了,好家伙,可这窍开的实在迷糊,还不如不开呢!
不能因为见的女人少,就被个满嘴放羊的村姑迷的神魂颠倒啊!
陆景丰觉得有些事情必须得提醒他:“三哥,我觉得这事不大行。你想想啊,她没未婚夫,却骗你说有,为什么呢?不就是想以此为借口,从而摆脱你的纠缠?”
“她应该是这个打算。”陆廷野赞同的附和。
陆景丰见他没有失智,继续道:“倘若她心里有你,就不会这般说这般做,人家姑娘心中没你,才会对你处处撒谎。虽然我也很惊讶,世上还有姑娘忍心拒绝你,但你到底不是银子,哪儿能让人人都喜欢呢?这是事实,咱不能否认,所以要我说,你又不是没人要,何必非要吊死在她那棵歪脖子树上呢?”
“你话说的没错。”陆廷野抿了口茶,将杯子放桌上:“可她一棵歪脖子树,凭什么看不上我啊?我得找到她问清楚。”
陆景丰看他这劲儿,不由和他犟起来:“问清楚又当如何?”
“若是能改正的,我改便是。若是不能改的……”
陆景丰冷哼:“如何?”
“叫她改。”陆廷野扬扬眉,吊儿郎当的邪戾之气越发盛然:“巧取豪夺的事,为她做一次,也无妨。”
陆景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他看了会儿,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才道:“三哥,真有这么喜欢这个姑娘?”
“现在挺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