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霍铮神色一怔，紧接着冷笑一声，“我不会让她变成疯子的。”
疯了，就可以忘记自己做过的事，可以忘记痛苦和愧疚……他绝对不允许江晚晚忘记！
林秘书看着他的神情，仿佛走火入魔似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霍总，事情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霍总面无表情地问道：“那你觉得是什么样子？”
林秘书急切地说道：“江小姐绝不可能伤害老太太……”
话没说完，就被霍铮冷硬地打断，“她不会，她的第二人格呢？”
林秘书道：“医生们只是粗浅判断……”
“够了。”霍铮不想再听下去了，他为江晚晚辩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雹一样，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又冷又痛。
林秘书突然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连忙道：“霍总，你还记得沈媚儿吗？沈媚儿也是一个疑点！”
霍铮神情微微凝滞，漆黑如深渊的眸底闪过一丝微末的光亮。
林秘书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霍总，我们不要这么快给江小姐定罪，先找到沈媚儿……”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这句话，霍铮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便传出一道男声——
“霍总，我们查到沈媚儿的消息了！”
听到这句话，霍铮和林秘书都愣住了，胸腔里的心脏都跟着狂跳起来，甚至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们查到，沈媚儿在三月前去整容医院做了手术，死在了手术台上……医院怕承担责任，隐瞒了此事，把尸体销毁了。”
“两个月前……”霍铮喃喃地念着这几个字，林秘书的心一下子坠到了谷底，浑身血液冰凉。
两个月前，霍老太太尚在人世。
最后一丝希望消失了。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江晚晚，就连她自己也承认了，林秘书任何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霍铮眼底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像是烈火焚烧过后的森林，只剩下了一片荒芜和苍凉。
林秘书张张口，嗓子却干涩无比，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知道，在这一刻霍铮和江晚晚的关系彻底破碎，再也无法拼凑完整了。
……
江晚晚把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间里，彻底地封闭起来，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播放着她和霍老太太相处的片段，最后是监控录像上拔掉氧气管的那一幕，周而复始地折磨着她。
“奶奶，奶奶……”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该怎么办？该怎么赎清自己的罪孽！
没有霍铮的允许，佣人们都不敢进去，江晚晚不知道在房间里待了多久，甚至已经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直到失去意识。
再次醒过来，江晚晚闻到了浓烈的消毒水气息，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里。
她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林秘书。
“江小姐，你醒了……”林秘书看到她醒来，面露欣喜之色，但紧接着表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江晚晚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听起来像是锈刀磨在砂纸上的声音，“林秘书……”
林秘书关切说道：“江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晚晚摇摇头，“我没事……”
林秘书欲言又止，最终咬咬牙开口道：“江小姐，老太太真的是你……”
一提起老太太，江晚晚的心脏就好像被捏碎一样，剧烈地疼痛起来，脸色也白得近乎透明，没有半点血色。
林秘书突然就后悔起来，这个问题对于江晚晚来说太残忍了，他不应该问的……
他原以为江晚晚不会回答，但在长久的沉默过后，她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缓缓地顺着脸颊滑落，艰涩地开口道：“……是。”
林秘书如坠冰窟，浑身僵硬。
江晚晚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