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臻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看见了和三班班主任交谈什么的盛小亦,她怎么又和三班扯上联系了?
盛小亦本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跟老师说的一样,哪里她都能发光发热,也就不勉强在换来换去了。
她重新坐回了花坛上,继续晒着太阳。
“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顾宁臻离她很远,尽量保持着距离。
盛小亦心虚地转过身,一脸惶恐地看着一下子就戳穿了他的男同学。
顾宁臻见她这副表情,越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这女孩肯定是走错了班级。
盛小亦支支吾吾的站起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得回教室了。”
顾宁臻本是不想和她有任何接触,可是一想到她以后会有更长时间待在同一个教室里,他就头皮发麻,四肢冰凉,直接拽住她的胳膊。
盛小亦被强行的拉了回来,“同学你干什么?”
“学校是过家家的地方吗?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顾宁臻只拽了她一下,又连忙避如蛇蝎那般往后退,拉开距离。
盛小亦觉得他这个动作滑稽极了,又想靠近自己,又在避讳自己。
他是在跳恰恰吗?
顾宁臻道:“我会去教务处那边问清楚。”
盛小亦懒得理会他,甩了甩手就往教室走去。
顾宁臻是打心眼里抗拒着任何女性,双手紧握成拳,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冷静。
教室里,李培瞧着院子里聊得起劲的两人,原本还算其乐融融的氛围,转眼间就见顾宁臻咬牙切齿,额头爆筋,就像是想要生吞活剥了那个弱小的小白兔一样。
盛小亦一进教室就被李培给拉了过去。
李培小声道:“你没事别去招惹顾宁臻。”
盛小亦不明就里道:“我什么时候招惹他了?”
“他有怪癖,恐女症知道吗?”
盛小亦第一次听说这种病,摇头,“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不喜欢和任何女生接触,打心眼里抗拒你们的存在。”
盛小亦哭笑不得,“这世上还有这种病?他不是妈生的吗?”
李培急忙掩嘴示意她别乱说话,“他妈是个酒疯子,估计他这病就是因为他妈的缘故。”
盛小亦注意到后门处进来的身影,她不喜欢观察人,也不懂得去观察人,只是听着李培这么一说,她莫名其妙的就想要去观察这个人。
顾宁臻属于那种特别阴郁的人,好像不只是单纯地抗拒女孩子的接近,任何人他都会潜意识地和他们拉开距离。
或许是生存环境带来的影响,他抵御着所有人有目的地接近。
这和从出生就是天之娇女的盛小亦相比,完全就是天与地的察觉。
盛家这么多辈才盼来的一个女孩子,上上下下叔叔伯伯,连带着雷钧都把她当公主一样捧在手心里,京城里谁不知道她盛小亦是横着走的,谁也不敢对她说一个不字,哪怕年年倒数第一,学校也会很是自责地登门道歉:
是他们学艺不精让孩子受累了。
从小盛小亦就觉得所有人都跟她一样,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宠爱着自己的亲人,她就像是高贵纯洁的公主,从来不受世间的半点浑浊所污染。
“叮铃铃……”放学铃声响起。
盛小亦刚刚收拾好书包,一回头就瞧着顾宁臻从后门离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想着跟上前去瞧瞧,这世界上真有这种滑稽的病?
顾宁臻骑上自行车,一溜烟就消失在校门口。
盛小亦一路追了出去,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他扬长而去。
破旧的老小区,狭窄的通道,肮脏的下水道随风飘散开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恶臭。
顾宁臻推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进院子就听见父母吵闹不止。
他父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母亲带着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