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盛峰一声令下,苏瑾当真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苏瑾听着这掷地有声的两个字,脚下动作一滞,心里猜测着:难道是自己话说得太满,说漏了?
盛峰轻咳一声,走到她正面,道:“我的意思不是说忌讳你的出现,除了这里,盛家上上下下你都可以随便进出。”
苏瑾装作无辜地环顾一圈四周,明知故问道:“为什么这里我不能进?”
“这里有太多重要的东西。”盛峰拿过她手里的茶,“我也不是不喝你拿来的东西,而是我不渴,放这里吧,等下我会喝的,你可以出去了。”
苏瑾嘴角抽了抽,她如果就这么走了,刚刚的那一番戏不就白演了吗?
盛峰见她一动不动,再道:“你还有话要说?”
苏瑾打着哈哈道:“我看老爷子在写东西,其实我也学了一点皮毛。”
盛峰道:“我会让人给你准备笔墨纸砚。”
“那多麻烦,这里不就是有现成的吗?”苏瑾径直走到书桌前。
盛峰眼见她就要拿起自己的专属笔了,忙呵斥道:
“别碰。”
苏瑾知道这是什么质量的笔,明末时期的狼毫,这上面的每一根毛都需要特殊护理,稍微不慎,整只笔都会毁于一旦。
现在市面上仅存着两三支,真正的有价无市,可遇而不可求。
盛峰生怕这丫头毛手毛脚弄坏了他的宝贝疙瘩,小心翼翼道:“你先把笔放下,我让人给你立刻准备。”
苏瑾莞尔。“我写一下,老爷子您替我掌眼。”
说完,她就气势磅礴地大笔一杵。
没错,就是一杵,整只笔在接触到页面的刹那,直接分叉。
“……”盛峰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如果真要说出来的话,那就是他想要大开杀戒。
苏瑾有些自责地说着:“毛怎么劈了?是我太大力了吗?那我换一支,我重新写,我这次慢一点。”
话音一落,她又从架子上随手薅了一支。
盛峰见她拿起来的古笔,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
不得不说苏瑾可真会选,每一下都是他心脏里戳,盛峰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道:“你最好别乱动,把东西给我放回原位。”
苏瑾无辜地眨了眨眼,“老爷子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吗?我就想写两个字练练手而已,您放心,我这次一定很小心的。”
“你别动。”盛峰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丫头沾了墨,然后在纸上滑啊。
苏瑾知道这支笔还没有开胶,肯定是不能书写的,然而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加大力度地捯饬着这只古笔。
盛峰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手忙脚乱地把被苏瑾嚯得不知道还能不能抢救回来的笔抢了过来,心疼地把墨迹擦干。
很明显,又劈毛了。
苏瑾咬了咬唇,还是那懵懂单纯的样子,“我是不是不该碰这些东西?”
“出去。”盛峰几乎是从牙缝里把这两个字挤了出来。
苏瑾拿起桌上的茶杯,可是手一抖,茶杯哐当一声掉在了书桌上,整杯茶全部泼在了砚台里。
盛峰这下子脸都绿了,那可是他寻了多少年才找到上好端砚,这一被污染,整只砚台都得报废,研磨出来的墨汁会少了那份纯和独有的墨香。
苏瑾连忙去擦,又是一不小心把整个书桌都染上了墨。
盛峰咬牙切齿地指着大门口,“出去,”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苏瑾小声嘀咕着。
盛峰点头,“是,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
苏瑾道:“老爷子你也别自责,虽然你刚刚一吼真的把我吓坏了,但是我这个人心胸很宽广,不会跟你斤斤计较的。”
盛峰斜睨她一眼,她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敢想啊。
苏瑾何尝看不出来他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