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掺着无限委屈的泪水从姣好容颜上滑过,女子煞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男人的撕扯似要将她彻底毁灭。如今,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消散的一干二净。
重重烟雾缭绕在空荡的大殿中,朦朦胧胧……
十月之后,洮梧产下一名男婴,只不过,还未等到孩子的父亲肯过来看上一眼,便被妖界的人强行送入锁妖塔中。而洮梧,也因为伤心过度,自毁元神后,化为一株梧桐树,长长久久的守在苍梧山之巅,只是因为,她与妖君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在苍梧山。
从始至终,妖君都只不过是因为放不下往日的恩怨,才将所有的过错安置在洮梧的身上,若说不爱,是不大可能的,只是当恩怨仇恨大过爱之后,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化作缥缈。
玄浮殿外仙臣皆以鱼贯而出,只余下了几名仙人守在玄浮殿外,等待传唤。
我迈着小步登上那九十九层云阶,云衣罗裙委地,惊起浮云。殿上端坐埋首看奏折的君王脸上携着微微疲倦,一身墨衣如绸,广袖落在桌案上,提笔扶额。
我瞧着他的影子,不觉的嘴角勾出一抹笑颜:“想不到,你竟然这样忙,可是几天都没有合眼了。”
身为八荒正主,掌管三界琐事的他,注定不能安安稳稳的端坐朝堂,像我这般悠闲的游走三界。
他抬起幽深的眸子,嘴角擒住笑色,可以将自己粉饰太平:“阿绫,你来了。”
步履落下云阶,行至我的身旁,手指抹去我脸上的尘埃:“这一次,倒是多亏了你,妖君逃狱,朕想一时半会,这三界恐怕是难以平息了。”
那温暖的掌心敷在我的掌心中,携着我走上玉座,递给我一盏茶,道:“朕将这几份奏折给批阅完,你便坐在朕的身旁,就当是陪陪朕。”
我点头,眸光落在他面前的那份奏折上,折子上大约也是在说些人间与妖界的事,落笔时勾勒出麒麟族族长的名号,上书:妖君逃狱,三界难得安心,请陛下重责妖界余孽,以免妖君祸害三界。
茶香余温扑面而来,我伸手落在他精致的眉眼处,小心的摸索着,他抬眸,眸中恍若一池春水拂柳,我担忧道:“阿渊,照顾好自己。”
妖君逃狱的事固然是简单,可不简单之处便在妖君手中的那枚纯阳玉。上古文献中记载,纯阳玉贪婪人间瘴气,功力愈发深厚,当年祖神将天下不平怨气打入妖界,幻化为妖,而纯阳玉,便是人间最为浑厚的至邪之气,三界初平的那段时间,祖神一时间难以毁灭纯阳玉,便将纯阳玉封印在太古殿,永生永世不得出世。未曾想,这纯阳玉到最后,终究是被天启上神的祖父给盗了去。如今,还沦落在妖界。
他抓住我的手,掌心依旧是那样温暖,眉头舒展,“阿绫,有你在身边,朕心足以。”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在昆仑山与我谈笑风生的神君,可以任性的与我遨游三界,甚至不顾身份的与我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其实,当初的一切一切,都不过是他给我的一场梦罢了。
人间的安亲王,上辈子的天帝大人,而我,从苍绫,成了不可一世的冥王。其实从头到尾,我们都未曾改变,只是这个天道,何尝放过谁……
“阿渊。”我搂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闭着双眼:“这几天来,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中,你消失不见,我苦苦追寻,可是终究是寻不到你的一丝踪迹。我好怕,好怕这个梦最终会成为事实,好怕,这上天不愿让我们在一起,好怕,我们有缘无分,最后各自擦肩而过。”
虽然我晓得那是个梦,也晓得,如今,最有可能羽化的便是我。毕竟殒命劫将至,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以陪在他的身边。纵然我还对未来抱有一丝希望,可是谁又能知道,未来是怎样的。
“绫儿,朕答应你,一生一世,都只爱你一个人。”他低眸,温热的气息落在我的额头。我点头,嗓中嘶哑:“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