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大神与苍菱大神,说起来,这两个人,同素玟郡主那是有着解不开的干系。”彼时颜玉站在我的身前,隔着我的袖子探了探筋脉,皱眉道:“子梨亲自将你送回来的时候,我便想到你可能是出事了。虽然你这上古尊神即便是被术法封住了灵力,可隔一段时日便会恢复。你可曾想过,若是这一段时日,妖君那头出了事,你该怎么办?”
我端起桌案上的杯盏,凑近唇边时,才缓了缓道:“他至少如今不敢对冥界怎么样,况且,冥界再不济,不还是有你么?”
他双手背后,蓦然轻笑一声,开怀道:“你何时能将你这脾性给改一改,这般信任我,若是他日我拢兵造反,你岂不是十万年来养了只白眼狼?”
我道:“索性你并非是什么白眼狼。”捋了捋袖子搭在桌角:“哎,你说,为何这长清大神与苍菱大神的事,会特意让我看见,五重天都能那副模样了,竟然还能盛的下这样稀松的仙泽。”
“或许便是因为,当年长清大神是掌管五重天的尊神,所以他的灵力在五重天中并不会被五重天所排斥。”他收着案上的书卷,轻声道:“你是冥界的帝座,不该管九重天那里的事,管的太多,对你对天帝都不好。”
我虽然不明白为何颜玉一直劝阻我插手九重天的事,可看在他好歹在冥界也算个大司命,平日中看人命脉的事又没有少干,说不准便是算到了我会有个什么劫难,便是因为九重天,所以才多次提醒。“本座没有插手九重天的事,只是,平白无故的看了别人的事,总觉得,回到冥界之前,心中都有些莫名的不踏实。”
颜玉大司命握着书卷,意味深长的瞥了我一眼,道:“可能是因为你体中如今没有仙泽,又被仙草划伤了手指,五重天的戾气裹着当年长清大神余下的仙泽进了你的身体,你才会对那些事感到揪心。”放下书卷,顺道接走了我手中的茶盏,道:“你且放心,不过是这几日的事,子梨上神应该还不明白你的身份,若是你留在冥界修炼,不出一个月,你身上的法力便会回来,到时候你本体中的法力会排斥余下的仙泽,你自然会安然无恙。”
经过他的这一说,我竟然感觉有些道理。于是便慵懒的靠在玉椅上:“本座如今是没了法力,只好全凭大司命处置。不过大司命你这几日还是安安分分的待在本王的身边,若是本王有个三长两短,黑白无常若是将你以弑君之罪给埋了。本座也是没办法。”
颜玉那厢极为嫌弃的瞄了我一眼:“这十万年以来,你的性子从没有变过,按理来说,像你这样身份尊贵的王,都该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威慑力,而你呢,三十万年前拒绝了上九重天去做帝君的主意,偏偏要守在冥界这样多年。有时候,你的心思,连我也琢磨不透。”
“去九重天做帝君什么的,本王一点兴趣都没有,当年祖神将本王从混沌中提起来的时候,封了个冥王,这些年倒也过得清闲。你看那九重天原本的大神帝君们,相继陨落后,本王三十万岁的高龄若是真正处在了九重天,说不准,便哪一日因公殉职了。这大好时光,若是不对自己好一些,还做什么神仙。”
我话落后,颜玉甚是奇异的挑了挑眉峰,笑道:“原来你也贪生怕死。”
其实他不晓得,我孤孤独独活了三十万年,早已对如今的这四海八荒了如指掌,这本就是一种煎熬。凡人总想着长生不老,可谁知道,长生不老本就是惩罚。我无亲无故活的潇洒自在,殊不知,凡人若是活到我这般年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点点走去,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死在自己的怀中,那该多么伤怀。譬如,于言便是一个。
提及于言,我猛然坐起身:“八荒镜那件事,竟然将本座给弄糊涂了,不是说,于言历过最后一场情劫之后,便可回归九重天么,可如今,于言依旧是同凡人一个模样,没有一点准备飞升的模样。”
颜玉提了一壶热茶过来,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