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十万年,没有功劳,苦劳倒是不少,正巧,如今雪月又不在人间,影渊身为天帝,凡事又不能自己动手,有了人帮衬着自然是最好。想到如此,我朝着他们勾了勾手指,和悦道:“你们过来。”
哥俩相视一眼,颤颤抖抖的咽了口口水,小步的挪过来,我道:“既然是在地府闲得发慌,我在人间正巧需要有人伺候着,这样,九重天的那位尊神如今正好少了两个案前的仙官,你们暂且过去,就当是历练了。”
素日里黑白无常也不过是在冥殿中做些端茶送水的琐事,如今来了人间,让他们去影院案前历练倒也不算委屈了他们。
彼时他们深知九重天的神仙们向来规矩的很,更何况在天帝身旁侍奉,定是要比在冥殿侍奉难上不少,但为了留在人间,哥俩也是苦哀的垂头,忍了一口气道:“小的遵旨。”
皇宫中这几日也甚是平静,贵妃出了死牢,陈家上交了兵权之后,贵妃也被皇帝降了品阶,如今陈妃娘娘的宫中如同冷宫一般,皇上为了弥补玉容夫人,亲自扳了道旨封玉容夫人为玉妃,为了讨美人儿开心,还特意在冰寒之地挖了两株雪莲,亲自赠给了玉妃讨她欢心。
“自从贵妃失势之后,玉容夫人可谓是平步青云,她腹中的孩子,多少也算是没有白白死了。”
我合着扇骨,指腹摩挲着扇柄凄然零落:“人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亲手将自己的血肉给害了,玉妃这心中,想必也是免不了自责的。”
皇宫中的枫叶树格外少,只有抹梨院子旁有几株显眼的绯红,我站在树下,听他宽慰道:“你倒是有一副慈悲之心,可却不晓得,玉容夫人这才怀了两个多月,于她而言,她腹中的孩子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团子罢了,还没有你说的那样情深。纵然是真正将那孩子给打掉了,最后伤怀的,却只有皇上。”
这样说,倒也是有道理的,两个月的婴儿甚至连魂魄都没有,只能算是一块肉。
我轻轻叹了口气,道:“听说明珏天尊要亲自下凡,就是这两日的功夫,你应该是要去迎一迎吧。”
“自然是要,不过天帝在人间,他自然是要来人间拜见的,见他倒是不急。不过……”他迟疑了片刻,才道:“我近日来打听了一些事,相传当年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有一个侧妃,那侧妃二十年前便难产死了,她生下的孩子,倒是活了下来,只是十五年前,朝中动乱,奸臣将皇子给偷走后,那小皇子便再也没有踪迹。”
“小皇子?”我有些不大相信,但按着元尚的年龄算来,有一个二十岁的孩子,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况且二十年前的事,谁又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后来呢?”
“后来我曾听朝中的一位大臣与旁人闲谈过,当年那个孩子被偷走之后,元尚寻了不少时日,可都是无果而终,那叛臣并未用小皇子来威胁皇帝,只是从那之后,小皇子再也寻不到了。”他抬手捻起一片枫叶,宽怀道:“据那大臣所说,小皇子的一出生便是俊美无比,当年侧妃生下小皇子时,因借着难产咽气前的最后一阵力在小皇子的手臂上拧出一块红斑来,时过境迁,小孩子出生之时的印记,是必然要跟着自己的肉体一辈子。”
所以,小皇子若是还活着,臂上必然会有一道红斑……
“方才我路过宫中的画苑,本是想托人描上一副丹青,却碰上了于言,他撩袖子作画的时候,我恰巧瞧见了他臂上的红斑。我问他那红斑可是胎记,他只说,他自幼手臂上便有一块红斑,记事之后,母亲曾给他寻人算了一卦,说他手臂上的红斑乃是吉兆。我看于言的年龄,仔细算来,的确也符了小皇子的年龄,正巧,他今年也二十出头。”
园子中的枫叶被风掀起,零零乱乱的飘落在石头小道上,我细细琢磨他话中的意思,惊讶道:“难不成,你觉得,这个于言,便是元尚的亲骨肉?”
“小皇子当年被人偷走的时候,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