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他喝多少,若是不够,在命阴差去寻上几百株。我记得招摇山下还藏了不少,你们有空也一并挖了来。”
于是乎……小黑小白便给昏迷的颜玉灌了整整三天灵芝掺人参的汤水,可谓大补。
第四日,我倚着雕花的屏风想着那日的事,脸上泛了好一阵的红。他那日在三界大会上可是一语未发,也只与我浅浅的抱了抱,莫非真正是同九歌长了一模一样的皮囊?
想的正是入神,却突闻一阵紊乱的脚步声生生砸了进来,俩阴差蓬头垢面的跪地高呼道:“王上救命,司命大人的夫人们如今正嚷着要进冥殿,小的拦不住她们,如今正要冲了进来。”
此时我倒是有些感叹颜玉为何要自作孽,与人家处处留情,最后徒留了这烂摊子给了我。
那些夫人们好歹都有几万年的功力,这些阴差们定是拦不住,只好捡起一旁的公文,慵懒道:“请进来吧。”
一百零八个夫人险些将我的冥殿给塞满,彼时夜明珠甚是澄清的光亮扫的公文前连个影子都没有,玉树琼花下倒是比的仙境还要美上几分。
侍奉在殿内的宫女们从内殿又取出不少挂在镂花笼子中,抬头扫了一眼那些夫人,果真是一丛丛好花,被颜玉糟蹋了。
须臾便听大夫人禀告,声泪俱下道:“奴家已有三月之余未见君上,日日守着司命府空自惆怅,君上素日繁忙奴家倒是不抱怨,只是突听闻君上在昆仑顶受了伤,奴家忧心忡忡,还望王上看在我等痴心念念的份上,让奴家们,进去看上一眼。”
颇是伤怀的一段话落后,还十分应景的从袖中取出一段锦帕,绞着自个儿的眼泪,小声啼哭。
这一哭倒是将整个大殿中的女子们都引得抽泣起来,我稍稍瞥了一眼殿下,摸了桌案上的茶,抿了一口。这一百零八的女人不但长的漂亮,演戏,倒也是一把好手。
咳了两声,我颔首细细磨着公文上的字:“颜玉他如今身受重伤不假,但司药已经看探望过,只需清净养个一年半月,或许会好转。”提起赤色羊毫在公文上圈了个字,假寐道:“重伤之人是见不得哭泣声的,你们念夫心切,本座亦是能理解,颜玉他若是好转了,本座便会命无常去府上迎众位夫人相聚,如今来的,甚是不巧。”
末尾最小的那个女人着了一身浅色袍子,头簪珠玉,斜插着一朵牡丹花,软着嗓子求道:“奴家们今日前来,便是想见到君上,君上他重伤卧病在床,万一有了不测,奴家们也好给君上,传宗接代,延续……”
香火二字险些脱口而出,我呛了口茶,差些喷了出去,乖乖,这些夫人原来是打着乘人之危好破了颜玉童子之身呀!
守在一旁探听的黑白无常亦是僵着嘴角,两个肩膀抖得七上八下,容色狰狞的厉害。
我撇住那口气,小咳了几声,抬袖扰断她的话,撑起身子丢掉手中的公文。跪地的那些女子见我起身,哽咽声也小了许多,俯身叩拜。
着实是好一阵缓,我才将刚刚那股岔了气憋下去,长袍曳地,抬了抬緑纹白玉兰的袖子,正声道:“你们君上只不过是受了轻伤,大可不必过早担忧这个。众位夫人也都是名门之后,怎可胡思乱想这些。颜玉他尚且有一息存着,你们便在冥殿哭死哭活。”脚步落在那众位夫人的身后,我旋身转了肃声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擅闯冥殿。”
尾音不大轻,倒也是不重,诚然我还留着一缕和善,只是那伏在殿中哭泣的女子们却花容失色,叩首齐道:“王上恕罪。”
我回到玉座上,理了理黑曜石桌案上的公文,轻声道:“若是无事,便退下吧,本座公务繁忙,若是想留下来叙旧,倒也可以。”
大夫人与众夫人抬头觑了我一眼,良久才刻意磨了柔声,颤了颤道:“奴家等告退。”
我挥了挥袖子,示意她们退下,只听着窸窣脚步声静下后,方从公文中抬了头,拢了拢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