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园子中的时候,我手中握着自己的扇子发呆,庭前袭来一阵冷风,墨玉徒步来到我的身侧,问道:“怎么出去了片刻,回来如此伤神了?”
“阿玉,你还记得,十万年前的那件事么?”我冷淡的问他,他沉了片刻,道:“自然记得,怎么,今日遇见了冤家?”
我腾然站起身,握着折扇往手掌心狠狠一拍:“我今日遇见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九重天的天启上神。”
颜玉若是事先料到了一般:“今日前来,我早已猜到你会撞见他,所谓冤家路窄,不过,他见到你是什么反应?有没有哭爹叫娘后悔当年把你甩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见到了他,他没有撞见我。”
“如今到了这般田地,总会相见的,他当年忌讳你的身份,如今也算是因果循环,你大可不必为十万年前的事伤怀。”他斟了一杯茶,兀自的抿了一口:“姻缘此事不可强求,正如你当年历的劫,可遇不可求罢了。”
听他谈起我当年的劫难,我惊诧了一番“当年的事你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场劫是场情劫么?”
“其实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他举起杯子在手中把玩:“当年的那场姻缘,本是不属于你的,你只是替她补了一段红线罢了。”
这番话说的好是伤我的心,我握着袖子捶足顿胸:“阿玉啊,这些年了,你说话依旧是这样的直白。”
翌日一大早,九重天那领路的神官便侯在门外,恭敬且有礼道:“请二位大人去祭坛,参加三界大会。”
颜玉着了一身浅月牙颜色的衣袍,今日并未拿着那把随身的扇子,长袖垂下道:“从此三界大会,乃是三界帝君派遣使者,进那八荒镜中比试一番,谁输谁赢,便一目明了。”
我点头唔了一声“神官大人请带路吧。”
头次见到那面八荒镜,与我冥界的那面混沌镜大差不差,只是比上混沌镜明亮一些。神官将我与颜玉安置在靠祭台前的两个梨花木镶和田玉的坐席上,居于此位恰好能将那镜面中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你看那居于正位的,便是天界的暮南帝君。”颜玉斜着身子拿茶之时,小声的道了一句:“他是天帝的叔父,为人饱受三界赞扬,算得上是个通情达理的神仙。”
我半清半楚的顺着他目光敲了过去,容颜瞧着倒是俊俏,可贵的是这般大的年龄竟然依旧容颜不改,身着浅紫色绛云边的袍子,目光幽深如井,眉眼处倒是与昨日中瞧着的那个男人有些相似。
“这天帝的叔父今日代替天帝参加三界大会,倒也说的过去,改年你再过来的时候,便说是我爷爷,这样也可以同他们天族比上一比。”
此话一出,颜玉一口茶水呛了进去,连忙抖着袖子遮住脸缓了许久,后才怯怯道了句:“我倒是想,可不敢,除非你再给我九条命,让我像狐狸那样可以死九次。”
我被他狼狈的样子逗得忍不住笑出声,须臾,那台下的席位皆被来往的仙人妖怪给占的满席。妖界帝君看着鹤发童颜,着了白色的袍子稳重的落座在暮南帝君的另一侧,我寻觅了四下,想到昨日那人同我说的话,祭台未见他身影,踌躇了片刻。
黑白无常领着一众黑脸阴阳的鬼差赶了过来,朝着颜玉行礼之后,便在我耳畔小声道:“王上,此场大会共三天,第一天是由我与白无常应付,第二日是判官大人,第三日乃是大司命,只是今年同往年不一样,天族倒是派了战神与其中一位上神应战,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撂下杯子,理了理袖子,小声回道:“无事,胜败终究是看最后一场,你们不用太在意,颜玉他功力高深,区区一个上神,无所谓的。”
一旁的战鼓已然被天将擂起,震耳的鼓声自四面八方传来,只浅浅听着身畔的颜玉低估一声:“你倒好,将所有的问题都扔给了我,自己图了个清闲。”
我亦是低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