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钝,愚钝啊。。。”
朱慈烺上前去扶起了高宏图。
“高大人,不用如此,快快起来,朕听闻近来你有些心灰意冷,准备上书乞休,怕是对朕有些看法,这也怪不得你,朕今日找你来详谈,就是想着让你清楚朝中的局势,让你清楚朕担忧的所有事宜。”
高宏图的身体依旧在颤抖,眼泪也流出来了。
朱慈烺轻轻拍了拍高宏图的肩膀。
“朕惩戒东林党人,南方不少读书人肯定有看法,包括朝中的不少大人,话说回来,朕若是将党争之祸全部怪罪在东林党人的身上,也是不公平的,依照朕的看法,东林党人的罪责有三,必须要加以严惩。”
“其一,主导了朝中的党争,这一点万历年间就体现出来了,你都是知道的,天启年间,东林党人与魏忠贤抗衡,为天下之大计,这本是得到了很多人支持之行为,父皇登基之后,也惩戒了魏忠贤,可惜东林党人辜负了父皇的信任,他们掌控权力之后,在朝廷之中,将党争推向了极致,颇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了。”
“其二,拼命维护自身利益,至朝廷和天下于不顾,东林党人维护商贾之利益,天下皆知,说起来,这东林党人与南方很多的商贾,本就是一体,他们得到了商贾的支持,才有这东山再起的实力,朝廷征收商贸赋税,东林党人叫嚣朝廷与民争利,拼命反对,农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反而提议增收农业赋税,导致天下凋敝,导致走投无路的农民造反,这次查抄的东林党人,其中一家商贾家中的银两竟有三千万两之巨,可谓富可敌国,朝廷若是不征收他们的赋税,天理不容啊。”
“其三,清谈误国,谈论天下大事的时候,东林党人巧舌如簧,仿佛这治国在他们看来小事一桩,其他人都是蠹虫,可真正让他们掌握权柄,就知道谋取利益,打压异己,做不出任何好的事情来,这种清谈误国的荼毒,已经延续到复社之中,形成的危害太大了。”
“基于这几个原因,朕必须要惩戒东林党人,必须要肃清南方之风气。”
“朕并非嗜杀之人,亦不想杀人,可为了大明之江山,为了天下之百姓,朕不得不杀人。”
“高大人,朕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想想,想一想那些东林党人的所作所为。”
“朕的身边,不需要吹捧之人,不需要唯唯诺诺之人,朕不是神仙,肯定有犯错的时候,所以朕需要有人时时刻刻提醒,朕不能犯错,也不敢犯错,这天下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已经是泪流满面的高宏图,准备再次跪下的时候,被朱慈烺拉住了。
“皇上,臣一定竭尽全力,做好本分之事,臣绝不敢辜负皇上之信任。”
朱慈烺点点头,再次长长叹了一口气。
“高大人,你心中的委屈朕是清楚的,你一心为了朝廷,为了天下,却屡屡遭遇到误解,在家中赋闲十余年时间,尽管遭受了委屈,你初心不变,依旧胸怀天下,难能可贵,朕需要得到你的支持。”
“这天下的局势,你是清楚的,朕不需要多说,所谓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朕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接受天下人的误解与辱骂,朕不在乎,朕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振兴大明之江山,只要做到了这一点,朕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朕打算让你出任吏部尚书,帮着朕管理大明官吏,朕希望你一心为公,为朕选拔出来清廉能干之官吏。。。”
朱慈烺还没有说完,高宏图再次跪下了。
“臣接旨,皇上之隆恩,臣唯有以死相报,臣一定竭尽全力,做好本分。”
。。。
高宏图离开的时候,身形有些摇晃。
朱慈烺看着高宏图的背影,万分感慨,数千年的皇权威严已经深入人心,皇上的几句话,就能够让一些文武大臣肝脑涂地,哪怕是遭遇委屈也不在乎,这种情形几百年之后是难以想象的,本以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