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轻有些受挫,之前在衡州,在镇上,她的脑子都还处于在线理智的状态,可是现在,她有点晕乎乎的。
事情得从今日下午说起,沈言轻派方淮胥去跟着林华,谁知跟着跟着,在整个府内绕了一圈,最后一路进了林霜柊的院子。
沈言轻得知这个情况,第一反应就是白费了力气。
这林华好不容易正式出场,林知寒自然是要过去拜见的,琨玉和沈言轻也跟着她过去。
林知寒走至屋内,见林霜柊坐于次座,林华坐于上方,果然便是白日沈言轻所遇之人。
林知寒走至中间,行了一礼,“知寒见过伯父。”
林华含笑抚须,抬手指向她,“请坐吧,许久不见,你父亲母亲身子可还康健。”
从前这祭祀都是林夫人携着林知寒来参加,只是林夫人不管事后,连祭祀也未参加了,便都是林知寒来周旋他们。
林知寒也不推辞,当即便坐下了,一坐下便道:“母亲入宫陪在皇后娘娘身边已有几月,身子如常,父亲游历四方,身子一向极好。”
林华点头,又含笑与她闲谈了几句。
林知寒突然道:“这祭祀一年一度,属实操劳了些,伯父可要注重些身子啊。”
林华道:“劳你关心,自然的。”
林知寒又道:“怎么不见二伯父,不知他身子可好?”
林华脸色不变,只回她,“二弟身子不适,在房中歇息。”
林知寒点头,几人又闲谈几句,林华突然便突然借口自己事务繁忙,也不亦在内院久坐,所以便走了。
待他走后,林知寒看向了林霜柊,“霜儿,二伯父是怎么了?”
林霜柊只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坐到她旁边,眼中流露几分担忧之色,“自去年二伯母去后,二伯父便极少出院子了,听说他总是郁郁寡欢,将自己锁在房中。”
林知寒想起那二伯母的模样,看着斯斯文文的,便知是个饱读诗书的世家小姐,夫妻俩看着便很般配,况且他二人成婚早,是少年夫妻,感情异于平常夫妻,也是情有可原。
沈言轻在一旁听着,心里头隐隐有了些想法。
林知寒突然又道:“离祭祀尚有一日,府中既然发生这等大事,为何不调查清楚,也不报官?”
林霜柊叹了口气,只道:“父亲有派人查过,但是并无结果,祭祀在即,父亲不愿再多生事端,况且,这是诅咒,官府又有什么办法呢。”
实在奇怪,这林府能有什么诅咒。
沈言轻不禁插了句嘴,“敢问柊小姐,此事是从何时发生?”
林霜柊略想了想,“应当是从去年开始。”
沈言轻轻笑道:“既然是诅咒,怎么会从去年开始呢?”
林霜柊看着她,眼神暗了一暗,不知在想些什么,嘴里只与林知寒说着,“璟姐姐的丫头好生聪明,只是,话多了一些。”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沈言轻只含笑,不卑不亢地回话,“柊小姐说得即是,奴婢虽跟随小姐时日不长,但也知道何事该说,何事不该说。”
林霜柊唇角略勾了勾,无悲无喜地看了她一眼,便再没下文。
想来这大户人家,都没有那般简单,初时沈言轻还以为这林霜柊不过如温越仪一般,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不过只是一切藏在心中罢了。
很快夜幕又降临了,两人一块用晚饭,有琨玉为林知寒布菜,沈言轻却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走至一个偏僻的角落,唤着,“阿胥,阿胥。”
方淮胥很快出现在眼前。
看来还是老本行适合他,沈言轻不禁这般想着。
“你回来多久了,阿胥?”
方淮胥回她话,“刚刚。”
沈言轻又问他,“可查出什么了?”
方淮胥回她,“不过只在前院和书房两处流连,又去一个房间待了许久,没什么异常。